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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琮显然是不想善罢甘休,要借机发落人。
这会儿谁清醒谁遭殃。
早早的晕过去,倒是省了一桩事儿。
钟璃能想到的,祁琮自然也能想到。
祁琮原本就黑的脸顿时就更上一层,连话音都带上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头。
“既是晕过去了,告诉朕有何用?还不赶紧宣传太医!”
一场好好的春宴兵荒马乱了一场,最后以镇南王与恭王双双晕过去告终。
祁琮的本意是将两位王爷留在宫中诊治,等人伤势好些清醒了再行回府。
可钟璃声称祁骁无碍,不需在宫中麻烦旁人,带回府即可。
钟璃说话的时候,按规矩颔首眼帘低垂,声音不卑不亢,颇有章法和条理。
祁琮对钟璃早有耳闻却并未见过,此时听了钟璃的话,似笑非笑地说:“原来是镇南王妃,朕之前光顾着镇南王与恭王了,倒是不曾注意到王妃也在此。”
钟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说话。
祁骁体内的蚀心蛊至今都是威胁祁骁性命的炸弹。
蚀心蛊是清祁琮的杰作,钟璃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钟璃态度冷淡,祁琮却也不在意。
他漫不经心地说:“朕还听闻,今日朕的锦妃不慎开罪了镇南王妃,不知可有此事?”
钟璃尚未开口,皇后就说:“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
“锦妃明知王妃身份还意图辱没王妃,是而臣妾让人将锦妃拿下,此刻锦妃正在她的宫殿中等候皇上发落。”
皇上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视线未从钟璃的身上挪开分毫。
他说:“那王妃以为,锦妃该当如何处置才好?”
钟璃微微笑了一下,淡淡地说:“臣妇自然是听皇上与皇后娘娘的,臣妇相信,皇上与娘娘不会偏颇,还臣妇公道。”
皇上听了,落在钟璃身上的目光顿时又多了一层不可捉摸的深意。
他说:“既然如此,那就将锦妃的妃位褫夺,降为美人,搬入安和殿禁足半年,王妃觉得,朕如此处置可好?”
美人是宫中等级最低的妃嫔。
身边无宫女太监伺候,只有一个婆子跟着。
也无单独住一宫的待遇,只能与其余被承幸过一次又被皇上遗忘的美人同住安和殿。
安和殿说起来名字好听,可说到底只是个大宿舍大通铺。
往往一个屋子里要住上十几个人,各种待遇甚至还比不上在主子面前得宠的宫女太监。
对娇宠无限的锦妃而言,如此待遇,可跟被打入冷宫毫无区别,比死还难受。
钟璃眸光微微闪烁,不咸不淡地说:“皇上觉得满意,臣妇便是满意了。”
祁琮看她并不接话茬,心中对钟璃的印象再度变了变。
眼前女子进退有度仪态合体,心思也是少有的缜密仔细。
跟传闻中那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可不太一样。
祁琮垂眸挥手示意身旁的太监。
“按朕的旨意去办。”
太监弯着腰退了出去。
皇后见了,眉眼间闪过些许说不出的讽刺。
锦妃自诩得皇上宠爱,可再得宠又如何?
如今祁琮说扔就扔了,说不得还比不上穿过的一双鞋子。
皇后端起茶盏借着喝茶的动作遮住了眼中的不屑。
皇上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钟璃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