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闭眼压下眼底的烦躁,不紧不慢地说:“于私,镇南王乃是钟璃夫婿,丈夫在外醉酒与人互殴,劝说无解的情况下,贸然将他打晕只是为维护家中颜面,说到底只是家事,与旁人无关。”
“至于恭王殿下,他与镇南王本是出自本家的堂兄弟,论年龄排行大小,他应当称镇南王一声堂哥,钟璃托大说是堂嫂也不为过。”
“在臣妇看来,此事不过是做堂嫂的看不下去夫婿与堂小叔酒后胡闹不得已为之,算作一家之事并无不妥。”
皇后轻轻一笑,点头道:“是一家子人,说是家事也不为过。”
“皇上,臣妾以为,镇南王妃所说在理。”
祁琮没想到钟璃是个如此善辩的,当即就是冷冷一笑。
“除此之外呢?你可还有别的说辞?”
钟璃微微垂首,淡淡地说:“于公,镇南王与恭王皆是大褚亲王,二位身份尊崇,如今在宴上酒醉闹事本是不妥。”
“不加紧处置,若是再让二人酒后闹出更大的乱子,更是损伤皇家颜面让皇室威严在群臣前扫地,故而钟璃不得不出此下策,实属无奈,望皇上见谅。”
说完,钟璃就静静的垂首不言。
皇上盯着钟璃光洁的下巴,气得额角都暴起了青筋。
道理大义家事国事都让钟璃一个人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气氛僵持之际,原本正应该在给祁骁和祁仲扎针的太医与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皇上见他们神色慌乱心中一阵没好气,咬牙说:“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太医慌忙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回皇上的话。”
“微臣按您的旨意给两位王爷扎针,现两位王爷已经醒来,只是……”
皇上不耐皱眉。
“只是什么!”
太医都快哭了,哆嗦着说:“只是两位王爷醉酒太过,如今酒意尚未褪去,两人一醒就又要打起来了啊!”
听说这两人又打起来了,不光是皇上的脸黑了,就连钟璃的脸色都不算多好看。
出息了真的是。
一眨眼功夫没看着,都打了两次架了!
皇上黑着脸想走进内殿去看看情况。
结果人刚刚走到门口,迎面就砸来了一个茶盏。
他匆忙闪躲才堪堪避开,正要发怒就看到内殿已经被摔打得不成样子了。
汝窑的花瓶流金彩绘的茶壶茶盏,绣架的古董屏风博古架上的古董玩意儿,全都砸了个稀碎。
祁骁与祁仲看起来真像是醉得狠了,两人满身都是酒味儿,还没走近就呛得人不住皱眉。
钟璃原本脸色不佳,可闻到这股呛鼻子的酒味儿却是下意识的微微一顿。
之前将人带到内殿的时候,两人身上的酒味分明没这么浓,难不成是在这儿又喝了一顿?
而等她看清与祁仲撕打的祁骁是怎么动手的,心里瞬时就一点也不着急了。
她老神在在的站在一边不动,还对着面露着急的皇后与大长公主微微摇头。
大长公主与皇后猛地一怔,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两人都纷纷闭嘴不言,只是看着眼前的闹剧。
皇上心中本就憋着火儿,这时再见了这情形,气得手指都在哆嗦。
“荒唐!实在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