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也冷静得不像话。
太后不满他的不作为,派了人前来请他进宫议事。
祁仲本是不想去的。
可得知皇后也被叫去了,他失控之下捏碎了大拇指上的扳指,咬牙说:“行,我去!”
恭王与皇后相继到了太后的宫中。
太后与他们二人说了什么,无人得知。
可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皇后就因言语不敬得罪太后,被太后责罚在宫门口跪着静思己过。
皇后被罚了也不动怒,淡淡的起身跟太后告罪后,一脸淡然的走到院子里跪下。
恭王静坐着神色不动,皇后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也未有半分动容。
太后始终盯着恭王的脸,看他一脸漠然,心底蓦然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
“祁琮,你当真要对你舅舅一家如此狠心绝情吗?”
祁仲听见这话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似的,呵了一声看向满脸疲倦甚至还夹杂着迁怒的太后,目光无比陌生。
“母后,下旨要彻查司家的是皇上,去的人也是皇上的亲信,在朝中提起此事提议彻查的也是皇上的人。”
“从头到尾,我既没插话也没插手,你这话从何说起,我竟是听不懂了。”
太后心知他说的是事实,却还是忍不住迁怒道:“虽不是你主导,可你也不应该袖手旁观!”
太后怒气更甚,咬牙说:“你舅舅或是有不是之处,可他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你们兄弟!当年若不是……”
“当年若不是舅舅一力帮扶,皇兄想必也登不上当今之位。”
祁仲打断了太后的话,冷笑道:“你想说的,是这个吗?”
太后猛地顿住,呐呐的看着祁琮说不出话。
祁仲却是没了与她周旋的心思。
他哼了一声起身说:“可受了舅舅帮扶登上皇位的人是皇上,如今稳坐高堂被人三呼万岁的也是他,舅舅是做了很多,可与我有什么干系?”
祁仲的眼中泛起了一抹刺红,咬牙低语。
“是帮着母后篡改了父皇留下的传位遗旨,还是帮着皇上抢了我应定的王妃?”
太后没想到此事祁仲竟然也知道了,惊骇之下满脸苍白的竟然忘了反驳。
祁仲见状越发觉得可笑至极,满目讥讽。
“母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与当今皇上做的那些事,你真的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吗?”
祁仲说的,是足以动摇国本的大事。
也是太后最对不起祁琮之事。
她慌乱之下下意识的就想与祁仲解释,可对上祁仲赤红的双目,话到了嘴边又无声的滑了下去。
四下一片死寂。
太后慌张半响后终于找到了自以为合适的说辞,说:“当年之事哀家可以解释。”
“你远在淮南一时无法赶回,朝中动荡不安不利于国本,哀家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太后突然就哭了起来,痛心疾首地说:“你也是哀家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哀家怎会不疼你?”
“当时实在是不得已为之,可哀家是有苦衷的啊!你……”
“母后,皇位之事姑且不论,那皇后呢?”
恭王眼底彻底被冰霜覆盖,字字咬牙泣血。
“你明知我的心意,什么都知道,为何要夺我所爱?”
“为什么?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