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按柏箐樱的指点将野蜂蜜与干玫瑰花瓣混合在一起,小心的盯着火候以免糖浆生出涩味。
紫荆匆匆而来,凑在钟璃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钟璃听了,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王爷当真是这么说的?”
紫荆也是忍着笑,低头说:“是这样呢,王爷还说,要让人把门房看好了,万万不可让侧太妃带了不可带的东西出去。”
“还有就是,之前侧太妃院中摔打的物件,都按价格造册了,王爷的意思是,侧太妃多少年的月例也补不上这窟窿,索性让林总管带着人去将侧太妃之前添置的那些东西拿出来入库补上。”
司家被抄了家。
虽说侧太妃与太后皆是外嫁之人未受波及。
可为了填补上司家的巨大亏空,保住更多的人的性命,侧太妃与太后还是在皇上的默许下掏空了自己的私库。
如今侧太妃的青霜院中虽奢华如故,可那些东西如今对侧太妃而言,估计是最后的家底了,绝不再是之前那种可随意摔打的轻贱之物了。
祁骁说的轻巧。
可真这么做了,侧太妃只怕要狗急跳墙直接上吊。
不过也并非不可行。
毕竟皇上都说了,侧太妃是去庄子反省的,的确是应当简朴出行。
钟璃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想定了主意。
她眼睛盯着逐渐与糖浆融合为一体的干玫瑰花瓣,轻描淡写地说:“让林总管带着一队护卫去,院中的东西留下两成足以,其余全都搬入公中的库房。”
“侧太妃若有异议,就让林总管告诉她,她是去庄子颐养天年了,可二爷还得在府中过活,让她多为二爷想想,别在这种小事上犯了糊涂。”
紫荆含笑应下,转身去叫林总管了。
钟璃盯着锅里颜色逐渐加深的糖浆,眼底翻涌着说不出的晦暗。
叶清柔自作自受打发了。
太后的娘家倒了侧太妃三振出局了。
按理说钟璃应该高兴。
可钟璃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转眼间距离上次赵石山传回消息已经快十天了。
今日已经是十一,再过几日,便是祁骁体内的蛊虫再度发作的时候。
可据说持有母蛊的霍云齐至今不见踪影……
钟璃缓缓呼出一口压抑的气,示意紫纱看好火,转身进了书房。
钟璃在书房中查阅各种有关南疆蛊虫的史籍文献,看了很多似是而非的描述,拳头厚的书看了无数本,却没一本写的东西是有用的。
钟璃烦躁的将书扔到了一边,抬头看到窗外的烛火通明,才恍惚意识到天竟都已经黑了。
似乎是听到钟璃走动的声音,始终在门外侯着的紫衣和紫云对视了一眼。
紫衣说:“王妃,时辰不早了,您可要先行传膳?”
钟璃揉了揉酸疼的眼睛,说:“王爷呢?还没回来?”
“王爷让人传话回来,说让您先用膳,他晚些就回来。”
钟璃对着令人头昏脑胀的典籍看了一下午,这会儿只觉得心浮气躁也没什么胃口。
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想吃,不用摆饭了。”
紫衣有些不赞同,低声劝道:“王妃,您不吃东西也不是法子,要不奴婢去让厨房上几个清淡些的菜色,您稍微吃一些?”
钟璃拒绝了。
她接着拿起了桌上厚厚的典籍,说:“我不吃,你们自己去轮着将饭吃了吧,我这儿不用人守着都行。”
钟璃一旦坚持起什么,谁也劝不动。
紫衣紫云满脸无奈,不得不按钟璃的吩咐换着去吃饭。
钟璃坐在书房里盯着密密麻麻的字眼不住皱眉,突然头顶响起了一声异响,她捏着书页的指尖微微顿了顿。
那声轻微的异响消失于无形,仿佛只是钟璃的幻觉。
钟璃掩饰住心头异样,拿着书站了起来。
她走到门口,背却是对着屋里的,无形间透出了一股警惕之意。
她看似随意的扫了一眼屋子,手伸到背后准备推门。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意味深长的低语。
“你的警惕性总是这么好的吗?镇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