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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方便取蛊,他上半身的衣裳是拉开的,宽厚的胸膛直接暴露于空气中,也暴露在钟璃的眼下。
对于前世见惯了泳装美男的钟璃而言,这点儿刺激不痛不痒什么都算不上。
可祁骁冲进来见着了,当场就一股老陈醋上头险些将不知廉耻的霍云齐拍死。
钟璃本就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中。
见祁骁不帮忙还帮倒忙,忍无可忍的横了他一眼。
“一边待着去!”
祁骁想发作又不敢发作,只能憋着火一脸悻悻的去了旁边。
钟璃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与刘大夫的交谈上,争取将下手入刀的位置琢磨得更为细致一些。
在胸口下刀马虎不得。
失手就容易划伤心脉大失血致命。
可不划破血管,又无法将饲养在心脉内的母蛊引出。
刘大夫虽理论依据丰富,可到底是个大夫,没把握也没胆子做这样的事儿。
其余人下手钟璃不放心,索性就自己亲自上阵。
霍云齐坐在椅子上,听钟璃认真的与大夫商议如何避开自己的要命部位,眼底翻涌着说不出的晦暗。
钟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一刻能云淡风轻的用酷刑杀人,这一瞬又仿佛很重视人命。
她难道就不怕自己恢复后来找她报复吗?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霍云齐的目光如有实质,专心的钟璃并未察觉,祁骁却是看得心头一阵无名鬼火窜起。
祁骁暗暗咬牙,说:“阿璃,这有什么好商议的,直接一刀子下去不就行了?”
“我亲自来,保管不会有多少痛苦,一刀就能……”
钟璃幽幽的看了祁骁一眼,祁骁被她眼里深深的警告所摄,呐呐的没了话。
被柏骞承强行摁在墙角的秦鹤见了,无奈的心里叹气。
祖宗,你可别再看别人媳妇儿了。
你再多看一眼,只怕我是真的要死了……
半个时辰后,钟璃缓缓呼出一口气,麻利的拿起了用开水煮过又喷洒过烈酒的全新刀刃,缓缓走到了霍云齐的面前。
她说:“你别挣扎别闪躲,我下手有分寸。”
霍云齐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闭上了眼睛说:“动手吧。”
钟璃抿了抿唇,眼里冷光闪现,确定位置后,手里泛着寒光的刀刃在手中灵巧的一闪而过。
手起刀落,霍云齐的胸口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幼儿手指长的刀口。
刀口深约两个幼儿指节般长,裂开时就往外疯狂的渗血。
药丸化开的烈酒也被紫纱赶紧端着递了过来,钟璃亲手接住,将碗口抵到了伤口的位置。
众人的目光都紧张的汇集到了霍云齐胸口的位置。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钟璃端着的小碗中的酒已经装满溢了出来,地上都是刺目的鲜血。
霍云齐的脸苍白得仿佛透明,体温也在降低。
可那传说中的母蛊却依旧不见踪影。
镇定的钟璃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眼睛片刻不眨的盯着碗里的血。
这情形似乎不太对。
不知怎地,钟璃的心跳陡然就快了一拍。
她恍惚抬头间,看出了霍云齐眼底说不清是感慨还是自嘲的狠意,脑海里白光一闪,高声说说:“不对!”
钟璃将手里的碗塞到了紫纱的手里,抓起一旁的干净布巾就摁在了霍云齐伤口的位置。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就扬声喊:“去白家请白术过来!刘大夫快过来给他止血!快!”
霍云齐根本就不是想让她取蛊。
这人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