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一声长吟,礼乐奏响。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外行进。
很快,长得仿佛看不见尽头的队伍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钟璃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缓缓呼出一口气,在徐嬷嬷等人的陪伴下上了镇南王府的马车。
宫中,祁琮得知祁骁已经出发,手中染着红色朱砂的御笔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了重重的一笔。
狰狞又刺目。
祁琮闭上了眼睛,压抑着心口翻涌的激动,一字一句地说:“即日起,吩咐人严加监视镇南王府的动静,另外之前一直压着的前线战报,不必再压了。”
重重帷幕后有人低声应是。
祁琮重重的将手中的朱笔放下,志得意满又姿态肆意癫狂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祁骁啊祁骁,就算你机关算尽,这一次,朕也要让你有去无回!”
祁骁刚刚出发不到两日,边关接连战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战败的阴影像笼罩在京城上方的一层阴云一般,压得人难以喘息。
而在随后几日里,边疆传回的战报越发的不尽人意。
郑宇身为主将,再三决策失误导致战损极大,接连失三城后,北漠大军直逼淮南一线。
淮南危在旦夕。
淮南是大褚最重要的粮仓之一。
若是淮南出了岔子,就相当于将大褚的大门砸碎了将外敌迎了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祁琮坐不住了,朝臣百姓也坐不住了。
朝野内外议论纷起,言语间都多有指责镇国军为何至今都尚未有所行动。
镇国军之所以获称镇国,就是因镇国军百年捍卫大褚边疆安宁的职责从未辜负。
大褚的官员和百姓都深信,只要有镇国军在,有镇南王府在,外敌就一日难以破关,大褚可享百年安平。
可如今外敌长驱直入,边疆百姓流离失所,镇国军却迟迟未见动静。
镇南王府也如同不存在一般闭门紧锁,对外界的怨言毫不在意。
镇国军难道不想再守护大褚了?
镇南王是否已经有了异心?
这样的阴谋言论一经提起,立马就在沸腾的油锅中再度泼下了一碗滚水。
指责谩骂如潮不却。
一日朝堂之上,甚至有官员直接抨击起了镇南王府的不忠不义之举,恳求皇上调动镇国军前往边疆卫城平乱,还大褚原有的清平。
可皇上却说:“镇国军并非隶属于朕,就算朕是皇上,也无权调动镇国军的一兵一卒,爱卿此言朕自觉有理,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兵权不在朕的手中,朕就算是有心调动兵士,那也是有心无力,实在无法啊。”
皇上在朝廷上的话很快就传入了民间。
一时间,民间对镇南王府和镇国军的妄议简直到了难以入耳的程度。
这种情形完全符合祁琮的预期。
他掩饰着得意,一边装作无能为力四处调集军队的样子,一边无形中在暗中不断的往镇南王府身上泼脏水,利用民间非议和官员的不满来对镇南王府进行施压。
钟璃得知此事后,沉默了良久。
如果说一开始钟璃还不太明白祁琮在这种时候把祁骁派出去是为了什么,
那么时至今日,她突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祁琮为的,至始至终,都是镇南王府的兵权。
他要借这民间的愤怒非议,来逼着如今的镇南王府当家人将兵权主动交出去。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甚至不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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