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不行的传言被压制得很好,只在少部分人中间流传。
宫中的祁琮自然是知情人之一。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跪在下首的太医,沉声问:“你是说,钟璃真的不行了?”
太医信誓旦旦地点头。
“据微臣观脉来看,镇南王妃的确是快不行了。”
似乎是怕祁琮不信,太医还说:“微臣去的时候,镇南王府的确是做了一些准备的,镇南王妃还特意梳妆坐了起来,可脉象虚浮无力,中气不足,显然是用名贵的药材吊着气。”
“微臣偶然碰上了来给镇南王妃送药的丫鬟,借着查看的名义尝了一口,那药多以吊气为主,其中虎狼之药更是不少,药汤的浓度也是寻常人所喝的三倍不止。”
“这样重的剂量,若非是到了行将就木之时是绝对用不上的,而这样重的药长此以往的喝下去,就算是好身子最后也得糟蹋坏了,镇南王妃的身子根本就受不住这样猛烈的药效。”
太医最后下了决断,说:“故而微臣断定,镇南王妃是真的命不久矣。”
祁琮先是沉默,随后就神色癫狂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好得很!”
祁骁不是说自己最在乎钟璃吗?
如今钟璃都快死了他却依旧不见踪影,他就不信钟璃不寒心。
只要自己在这时候将钟璃抓在手里,想办法取得钟璃的信任,钟璃手中的兵权于自己而言,岂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自己重兵在握的情形,祁琮大笑不断。
他对着太医摆手,说:“你今日有功,去后边领赏了下去吧,记住了,镇南王妃病重一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否则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头发胡子一把花白的老太医哆嗦着说是,恭恭敬敬的低着头退下了。
等出了宫上了自己的青围马车,原本神色惶恐的老太医当即就忍无可忍的呸了一声。
他疲惫的靠在车壁上,眼角眉梢皆是如释重负的笑。
不管怎么说,自己今日也算是不辜负白家的嘱托了。
祁琮对太医的话深信不疑,接连几日都往镇南王府赏赐了不少好的药材宝贝。
对这些赏赐,一旦送来了,钟璃就命人一律收下,可除了大夫和太医外,什么人也不见。
祁琮先是试探了一下,随后就在下属的汇报中逐渐坚信了钟璃费心制作出来的假象。
一日夜里,祁琮将自己的心腹叫了出来,阴测测地说:“那群废物实在不中用,你今晚亲自带着人去一趟镇南王府,无论如何,一定要将钟璃给朕带出来!”
当天夜色如洗,月光柔和得近乎温柔。
而这样的静谧在此刻而言,却着实显得诡异。
钟璃并不着急洗漱,静静的捧着一本书靠在软榻上,眼睛盯着书,心思却并不在书的内容上头。
半个月前,钟璃就想法子给祁骁送了信。
可至今都未曾得到半点回应。
祁骁不可能没接到消息,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并不想像钟璃说的那么去做。
想到祁骁心中的猛虎将破,钟璃头疼的叹了一口气。
紫荆拿剪刀将烛火的芯子减掉了一截,看钟璃愁眉不展,忍不住说:“王妃是在担心今晚的事儿吗?”
钟璃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说:“都安排好了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大鱼马上就要出动了。
网子也早已张开。
这时候只要等着请君入瓮就好,钟璃是真的不担心。
她担心的,是生怕祁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时激怒之下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儿。
如果真的那样……
紫荆察觉到钟璃的情绪实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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