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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沉声说:“奴婢知道了,王妃放心。”
钟璃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整了整衣摆,面无表情。
“让林总管准备好我要的东西,咱们也该出发了。”
这一日大清早,京城的百姓就看到镇南王府的车架走在前头,后边还跟了十辆盖着白布的车。
车行之处,不断有血滴落在地,沿着京城最繁华的街道绵延了一路。
触目惊心。
到了皇宫门前,钟璃却并未直接进宫。
她扶着紫云的手下了车,命人将身后的十辆板车一字排开,堵在了宫门之前,直接掀开了车上盖着的白布,露出了里边早已冰冷的狰狞尸体。
皇宫正门前设有登闻鼓。
是天子下听民意的象征,只是击打登闻鼓代价极大,无论为何击鼓,击鼓前都必须先挨上五十廷杖,活下来了方可上诉天听。
只是规矩都是人定的。
也注定是要为一些人打破的。
钟璃乃镇南王妃之尊,说是万人之上也毫不夸张。
她拎锤击鼓,无人敢拦,也无人敢打。
钟璃闲庭信步一般的走到了登闻鼓前,接过了紫衣递过来的鼓槌,高高扬起,一下又一下的重重锤击到了鼓面之上。
“镇南王府祁钟氏,今日有冤想上诉天听!求皇上为冤者做主!”
登闻鼓响,是足以撼动朝臣的大事儿。
刚刚上朝的祁琮猛地听到这动静还险些以为是自己听岔了,可待听清来报信的人在说什么的时候,他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下去。
“你说什么?!镇南王妃拉着数十车尸体到宫门前击鼓鸣冤?她疯了不成!”
来报信的人想到那满目皆是的尸体残肢,苍白着脸哆嗦着说:“回皇上的话,镇南王妃就是这么说的,而且王妃车架一路行来,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此刻宫门前全是百姓……”
祁琮想了一下那场景,脸一下就黑成了锅底。
似乎是觉得他受的刺激不够似的,站在下方的白大人突然往前一步,说:“臣有事要禀。”
祁琮暗暗咬牙。
“说。”
白大人一撩官袍噗通一声跪下,掷地有声地说:“昨夜臣子内人前去探望镇南王妃,不料夜半时分遭遇刺客来袭,贱内惊惶过度如今已卧床不起,镇南王妃却说此种情形多日来已经司空见惯,臣要说的,就是天子脚下京城重地,镇南王府戒备森严都有如此危机,又焉知其余地方没有如此悍匪行恶事害人命?”
“此事一定要彻查到底,如此才可还镇南王妃一个公道,还京城百姓一个心安!”
北候也紧跟着出列,说辞与白大人所说大同小异。
国舅爷唐大人也面无表情的站了出来,捡了白大人的前半段,后半段硬邦邦的补上了一句臣附议。
清流一派的官员立马就站了出来,说辞仿若是商量好的一般别无二致。
祁琮正想斥责他们满口胡言的时候,门外又有神色惊慌的太监来报。
“禀告皇上,大长公主拎着圣祖皇帝御赐的铁鞭直冲进了宫门,打伤了几个侍卫如今正朝着金銮殿来了!”
祁琮听完,险些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大长公主这时候来添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