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镇南王府过活了一辈子,见过不知道多少风浪的徐嬷嬷却对着他说,王妃身边守卫众多,行踪也极为隐秘,若无知情人通风报信,外界绝对无人可准确探知钟璃的行踪。
钟璃失踪当日是为了留下收拾大长公主寿宴后的残局,才与祁骁分别而行。
出宫前特意派人与大长公主说了一声。
出宫后的行踪,也只有大长公主及其身边的亲信知晓。
劫匪能准确无误的在钟璃回府的必经之路上提前设伏,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徐嬷嬷的提醒在祁骁的心头浇下了一盆彻骨凉水的同时,也让祁骁开始关注大长公主的动向。
然后祁骁就发现了一些让人不得不怀疑的地方。
只是这些到底都只是猜测,短时间内难以证实,让祁骁下狠心的原因,还是因为大长公主今日的话。
以及,钟璃然赤珠带回来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钟璃说:“祁门红难得,这里却是常见。”
这话听起来似乎只是一句感慨,唯独只有知晓祁门红去向的祁骁听懂了钟璃的意思。
钟璃是在提醒他,大长公主不可信。
祁骁想到自己对大长公主的盲目信任,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祁仲听出祁骁的言外之意,震惊之余说话的调子都是打颤的。
“祁骁,你疯了吗……”
大长公主成婚多年,只在婚后第一年得过一子,只是那个孩子不幸夭折,随后驸马难受悲痛心悸而亡。
大长公主多年前丧夫寡居至今,一直都是大褚百姓权贵心中的贞洁典范,她怎会……
似乎是猜到了祁仲在想什么不靠谱的,祁骁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才说:“你怎知那个孩子当年就真的死了?”
大长公主平日里看似低调不声不响,可实际上却是个不管心机还是手腕均是顶尖的人物。
否则也不可能以一个寡居长公主的身份,有如今的地位尊崇。
这样的人,当年还有先皇的恩宠,想偷天换日让一个本该死了的孩子活着又有何难?
祁骁话中夹杂的信息实在是太大。
祁仲呐呐之下彻底无话可说。
他暴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咬牙说:“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
“你可知抓走阿璃的人叫什么?”
祁仲愣了愣,不自觉地说:“什么?”
祁骁冷冷地说:“斯琴南。”
祁仲霎时就愣住了。
南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皇族男子一旦娶了外族女子,成婚的那一刻就会丧失继承王位的资格。
为表曾经的尊荣,南疆皇室会赐予该男子一个特殊的姓氏。
那就是斯琴。
而从古至今,愿意放弃皇族继承之位,娶外族女子的男子屈指可数。
故而以斯琴为姓的男子更是罕见。
从大褚建朝至今,只有一个男子姓斯琴。
那便是大长公主的已故夫婿,南疆曾经的三皇子斯琴海。
祁仲在巨大的信息冲击下彻底无话可说。
祁骁压制下眼底暴躁,冷声说:“即刻让人清查京中传言来处,另外,派人在外放出消息,说镇南王妃与大长公主一同前往相国寺中敬香祈福,无事切记不可打搅。”
大长公主是大褚女子中的德行典范,本身的地位权威自然不用多说。
有大长公主与钟璃在一起,外界对钟璃的质疑自然就会少上几分。
日后再有人提及此事,祁骁也有能用来辩驳的由头。
敖常领命而去。
祁骁静静的站着静默不语。
赤珠四下看看,不太确定地说:“镇南王真要动手拿下相国寺?”
祁骁尚未说话,她就悻悻地说:“来之前,阿璃可是仔细交待过我要将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带到,如今话我也带到了,你若是还一意孤行,等阿璃回来了会不会生气,那可不保准。”
祁骁闻言咬牙不语。
霍云齐却是呵呵一笑。
他说:“王妃心智绝非常人能及,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有她的用意。”
秦鹤左右看看,也是忍不住说:“是啊,王妃定然无事的。”
身旁的人看祁骁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也不禁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话说的不一样,可大致意思却是相同。
那就是希望祁骁能听钟璃的话,别轻举妄动。
别人此时说什么,在祁骁耳中皆不中听。
可钟璃的话,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字不落的记住了的。
祁骁沉默良久后,认输似地说:“传令下去,原地修整按兵不动,一切等王妃指令。”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祁骁又说:“最多三日,三日后若是还无消息,就全力拿下相国寺!”
“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属下领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