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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万一。”
斯琴南死死地盯着安溪的眼睛,掷地有声地说:“不可能有万一。”
安溪也知道祁骁还活着的可能极小。
但是他就是不能接受斯琴南的做法。
他正要反驳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南疆皇看向了斯琴南,要笑不笑地说:“瑞王说的不差,只是镇南王府麾下所占领土不小,兵力虽分散了,实力却也不弱,要想一口吃个胖子只怕是有些难度,瑞王对此可有看法?”
斯琴南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事先就仔细查看过舆图,大褚被沧澜江一分为二,镇南王府辖下大部分城池也都在沧澜江以北,而沧澜江分支流向各处,是大部分民众军士取水的主要来源,我认为,可以从沧澜江下手。”
斯琴南说得轻描淡写的,可却不能掩饰他话中的血腥之气。
安溪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几乎是震惊地说:“从沧澜江下手?你想怎么下手?”
斯琴南微妙的勾起唇角,淡淡地说:“南疆最擅长的就是制毒,只要拿出了足够的毒污染了沧澜江的上流,掺杂着毒素的江水分流向四处,沿苍沧澜江岸的,无论是人还是畜都难以躲避,到了那时,镇国军失去了战力,只能任人宰割,还愁拿不下京城吗?”
“你疯了!”
安溪想也不想的打断了斯琴南的话,决绝地说:“这个主意不可!”
沧澜江被誉为大褚的生命之河。
分流而下,几乎是大褚境内五成河水的源头。
而靠着沧澜江活命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一旦沧澜江出了岔子,就等同于是在无数百姓的头上悬起了尖刀。
发动战争攻伐城池,为难国开疆扩土是将士的使命。
对敌过程中阴谋阳谋都可用。
可这种计谋,针对的应该是敌方将领。
而不是如此不分区别的残害百姓性命。
这是赤果果的屠杀。
安溪身为太子和将军的骄傲,绝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
也难以看着斯琴南说出这样的话。
安溪仓促间捕捉到南疆皇眼中不悦,心中咯噔一下,换了一副稳重的口吻才说:“咱们的目的是攻下城池扩张南疆领土,并非是为了让大褚变成一个毫无生气的死城。”
“若是这么做了,除了镇国军受损,寻常百姓也必定伤亡惨重,到时就算咱们成功覆灭镇国军,可换来的却是天下人对南疆的耻笑,江水受毒素污染,南疆大军进入大褚领土后也是寸步难行,稍不小心就会引火烧己,此法不妥。”
看南疆皇迟疑不决,安溪一咬牙跪了下去。
“望皇上三思!此举实在不妥啊!”
安溪被立为太子多年,朝中心腹不少。
他一跪下,立马就有不少大臣跟着附和。
南疆皇阴沉沉的看了下边站着的人,意味不明的沉默良机后才说:“这法子有损天和,确实不妥。”
斯琴南提议被驳也不动怒,依旧风度翩翩的一笑。
南疆皇又看了安溪一眼,语气中多了些许不耐。
“不过镇南王已死,此时的确是出手的好时机,你们回去好生琢磨一下,明日将相应的作战折子递上来。”
话已至此,无人再可说什么。
众人恭恭敬敬的恭送南疆皇离开。
出了朝堂,安溪拦在了斯琴南的面前。
斯琴南眉眼间是更偏向于大褚人的文秀俊朗,添了几分文弱之气,少了南疆人的豪放之姿。
可此时对上安溪暗含怒火的眼神,他看起来也无半分退缩之色。
安溪见了,冷冷的笑出了声。
“我原以为,瑞王生于大褚长于大褚,会对大褚有几分情分,没想到,瑞王竟是个如此狠绝之人。”
张嘴就要去沧澜江下毒,这已经不是狠绝了。
是丧失人性的残忍。
听出安溪话中的讥讽,斯琴南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
他说:“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我是南疆受封的瑞王,与大褚可牵扯不上什么干系。”
言下之意,就是否认了自己体内的大褚血脉。
安溪没想到斯琴南会这么说,微微一怔后无声冷笑了起来。
“是我小看你了。”
斯琴南无声勾唇并不作答。
安溪从他身边走过,用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可以忘了自己是个混种,可别人忘不了。”
斯琴南带笑的表情出现了丝丝龟裂,安溪残忍的呵了一声。
“在大褚,血脉为尊,在南疆也是如此,瑞王如今的富贵得来不易,还望你能好自为之。”
安溪说完就走,斯琴南站在原地,难掩眼中阴郁的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无声攥紧了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