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意识到了钟璃的神情不对,男子想也不想就说:“这是我的!”
钟璃挑眉不言。
男子却像是从自己的回答中找到了某种底气,梗着脖子更加大声地说:“这东西就是我的!”
钟璃被气笑了。
她举起手中的东西对准了男子的眼睛,一字一顿。
“你的?你确定?”
钟璃冷冷的看着他,轻飘飘地说:“你说这东西是你的,可我瞧着,怎么像是我的?”
不等男子说话,站在钟璃身后的秦鹤看着钟璃手中的荷包,迟疑地说:“这东西,似乎是云锦所制。”
云锦价值千金,极为难得。
一年的产量也不过几匹,往年基本上都送进了皇宫。
而如今,却都是送进了镇南王府的。
能用得上云锦所制的东西的人,一只手都能数清楚。
绝不是一个靠打猎为生的猎户能拿出来的东西。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秦鹤盯着那个荷包,激动得喊了起来:“这是镇南王的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到了小小的荷包上。
气氛一度紧张。
钟璃将荷包缓缓捏紧,脸色阴沉得几乎骇人。
她死死地盯着男子的眼睛,字字生寒。
“我最后问一遍,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祁骁的东西,无论大小贵贱,都是钟璃一手打点的。
就没有钟璃不认识的。
第一眼看到这个荷包的时候,钟璃就认出了是祁骁的。
而祁骁的东西怎么会在一个贝奇山猎户的手中?
这个猎户是从哪儿得来的?
面对钟璃的压迫,男子还想辩称。
可对上钟璃的眼睛,他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嗓子里,一个音节都蹦不出来。
钟璃彻底失去了耐性,对着洛秦摆手。
“此人只怕是来路不对,把人带下去扔进暗牢,严刑拷打,务必问出这东西的来历!”
洛秦阴沉着脸上前,像拎小鸡崽子似的一把就将吓软了骨头的男子拎了起来。
男子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可怕之处,惊恐的大喊了起来。
“我说!我说!”
洛秦动作稍微松了一些,男子跌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这不是我的,是我从贝奇山中捡来的……”
贝奇山。
再度听到这个名字,不光是钟璃愣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祁骁是在相国寺后山坠崖失踪的。
他们找寻的范围也一直在相国寺附近。
而贝奇山与相国寺相距千里,光是赶路都要花上数日。
祁骁随身带着的东西,怎么会到了贝奇山的?
众人狐疑之际,霍云齐冷哼了一声,说:“我看此人满嘴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只怕此时还在撒谎掩饰这东西的来历,与其在此听他胡说,不如直接将人拉出去拷打一番,等鞭子落到了骨肉上,我就不信他还能撒谎!”
霍云齐字里行间夹杂着的杀意实在浓厚,男子惊惧之下跪着的地上多了一片水渍。
那股特殊的味道实在刺鼻。
原本还抓着男子不放的猴大王人性化的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飞快的刨动四肢跑了钟璃的跟前。
它从桌子上直接跳到了钟璃的肩膀上坐着,小爪子指着钟璃手中的荷包吱吱了几声。
像是在提醒钟璃什么。
钟璃抬手摸了摸猴大王的头,低不可闻地说:“我知道。”
这是祁骁。
她知道。
钟璃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淡淡地说:“来人啊,拉下去!”
“别!”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男子哐哐的把头往地上砸,哭喊着说:“这东西真的是我从贝奇山小路的草丛中捡到的!我真的没撒谎啊!”
到了生死攸关的关头,他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撒谎了啊!
钟璃定定的看着他,轻轻地说:“贝奇山小路,你确定?”
男子忙不迭的点头。
生怕钟璃不信自己的话,还将自己捡到荷包时里边装着的东西和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这荷包是钟璃给祁骁做的。
祁骁爱惜得很,平常也舍不得挂,只是藏在怀里揣着。
故而那日前来相国寺,祁骁的身上的确是带着这个的。
只是……
这东西怎会到了贝奇山?
男子的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惊疑不定的沉默。
最后还是霍云齐开了口。
霍云齐说:“王妃,要不属下这就前往贝奇山查看,王爷随身的物件在,说不定王爷也……”
“不。”
钟璃打断了霍云齐的话,沉沉地说:“传令下去准备出发。”
霍云齐惊了一下。
“王妃的意思是?”
钟璃艰难的牵起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的弧度,低得几乎听不清地说:“我亲自去。”
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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