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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再不醒,她就要急得上房了。
钟璃示意屋子里守着的人下去,亲自扶着祁骁坐了起来。
“感觉好些了吗?有没有什么地方难受?”
祁骁摇了摇头,太长时间没说话以至声音都有些沙哑。
“我睡了多久?”
钟璃竖起了一根手指,想了想又加了一根。
“整整两天一夜,若不是白术和刘大夫都说你无事,就你那个一睡不起的样子,我估计就要为你广招天下名医前来救命了。”
钟璃说得感慨,祁骁听完禁不住笑出了声。
他吃力的靠在钟璃的身上,懒洋洋地说:“阿璃辛苦了。”
大长公主丧仪办得隆重,几乎都是钟璃在忙前忙后。
他昏倒后,余下的事更是只能指望钟璃。
说不辛苦是假的。
钟璃幽幽叹息了一声,把祁骁昏倒后的事儿说了个大概。
大长公主死前留下了遗书,说自己罪孽深重,此生不可入皇陵。
若祁骁还认她多年的养育之恩,就把她一把火烧了,随意找个地方洒了就好。
可无论是祁骁还是钟璃,都不可能这么做。
钟璃和勉强清醒的祁仲商量了一下,决定移花接木。
葬入皇陵的,其实并不是大长公主的棺木。
只是一个衣冠墓。
而大长公主真正的尸身,被安葬在了当年南疆三皇子葬身之处。
那是一片荒野之地。
却也是大长公主心心念念了一生的去处。
大长公主至死,也不曾说出这个念想。
钟璃缓缓呼出一口气,像是没感觉身上之人的紧绷似的,低声说:“大长公主与南疆三皇子生前不得安好,死后终得同眠,也算是了却了最后一桩夙愿,大长公主泉下有知的话,想来也是安心的。”
祁骁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地说:“生前不得好,死后不过是一捧黄土,何来了却夙愿之说?阿璃最是不信轮回鬼神谬论,不必说这话来安我的心。”
钟璃哑然无话。
祁骁却像是不受影响,稍微适应了一下就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他说:“大长公主若是还活着,我还要发愁如何处置,如今人没了,倒是也省了一桩事儿。”
钟璃有些恍惚的看着故作镇定的祁骁,半响后无声苦笑。
“祁骁,你……“
钟璃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屋外就响起了徐嬷嬷的声音。
“王妃,洛林前来有事汇报。”
钟璃抿了抿唇将到了嘴边的话压了下去,转口说:“把人叫进来。”
洛林进屋见祁骁醒了松了口气,跪在地上低声说:“启禀王爷王妃,相国寺后山中那人死了。”
祁骁皱眉。
“怎么死的?”
斯琴南被打断手脚圈禁,身边还安排了人看守。
按理说,这人是连求死的机会都没有的。
洛林闻言不自觉的看了钟璃一眼,低低地说:“是王妃下令撤走了看守之人,那人撑着过了大长公主的丧礼时日,昨日夜半就吞金自尽了。”
斯琴南心高气傲了几十年,被圈禁在相国寺还能苟活至今,全凭心中的一口气吊着。
如今大长公主受自己连累身亡,斯琴南也终于撑不下去了。
早早的死去,对他而言,也许才是真正的解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