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注意到了钟璃眼中冷意,紫纱无声叹气。
“京中世家本是百年勋贵,在前朝有着无可比拟的地位,陛下登基后,对世家的打压明眼人皆可见之,这些人有不切实际的妄想,也不难猜测。”
钟璃淡淡一笑,闭上眼睛说:“是啊,人们总是习惯性的回想自己从前的辉煌,却很少能想到自己为何会沦落至此。”
一旦习惯了众星捧月的辉煌,就很难接受沦为常人的一日。
只是他们想的,只怕是注定要落空了。
听见钟璃的话,紫纱心口发涩说不出话。
钟璃头疼的摁了摁眉心,皱眉道:“皇上那边还没消息吗?”
大皇子失踪五日后,祁骁在林中找到了大皇子随身带着的信物。
与信物在一起的,还有一封来历不明的信。
信上要求祁骁单独前往赴约,否则就要对大皇子不利。
跟着祁骁的人自然不能同意祁骁以身犯险。
可不等众人想好劝说的说辞,祁骁施展轻功,人影一窜就没了影子。
至今,祁骁也未传回任何消息。
宛若泥牛入海一般,悄无声息。
说起这个,紫纱显然更愁了。
她低声说:“尚未有任何消息传回。”
似乎是怕钟璃过分忧心,她又补充道:“以目前的情形来说,其实没消息也是一种好消息,皇上的身边是跟着暗卫的,必然不会出任何差错。”
钟璃要笑不笑的嗯了一声,听不出真实情绪。
可这声过后,就不再出声了。
紫纱只能默默的将头低得更低,一声不闻。
钟璃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中的玉镯,神情晦暗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可若是之前前来探视的夫人们在场,就会发现,钟璃眼中有不耐,有冷漠,却无半分真实可见的担忧惶恐。
她就像是一个早知猎物在何处的猎手,蛰伏在无人可见的暗处,无声的望着自以为是的愚蠢猎物。
与此同时,传闻中失踪了的祁骁换了身素净利落的短衫,俊美无俦的脸上做了点修饰,将脸部原有的轮廓粉饰些许,虽不算面目大改,可若非真的熟悉到了一定程度,就算是见过祁骁的人,面对面也很难将他认出来。
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
小团子紧闭双目睡着,小小的眉头紧紧的锁着,像是在睡梦中也感觉不安。
察觉到小团子的身子抖了一下,祁骁无声皱眉后,学着钟璃往日安抚孩子的样子低头轻哄。
“爹爹在,别怕。”
小团子似在睡梦中得到了安抚,颤抖的小身子平静许多,不一会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抚好了小团子,祁骁才终于有闲情看向不远处的人。
“大哥怎会在这儿?”
钟离流是镇北候。
按理说,祁骁登基后的第一次春猎他是要随架前行的。
可钟离流那会儿忙着追赤珠,对打猎也不感兴趣,索性就找由头拒绝出席。
可谁也没想到,本应在京城的钟离流会带着几千兵马神兵天降似的出现在这里,甚至还凑巧救了被人掳走的大皇子。
钟离流听见祁骁的话,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你应该庆幸我在这儿。”
否则就之前的那种惊险,等祁骁找到这里的时候,孩子早就不知到哪儿去了!
祁骁想及前事,心头拔凉。
就差一点,他就真的找不到宸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