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去在意。
只有越喜欢,才会越在意,更会越生气。
顾南岸突然站起身。
他发现敲门声已经停了,又看手机,高菲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三个小时以前。
顾南岸从房间出来,突然发现自己家现在安静的可怕。
以前这个时间,家里总是会有烟火气,以及食物的香气。
顾南岸叫了一声:“高菲。”
没有人应他。
他先去厨房,中岛台后面没有像往常一样忙碌的身影,顾南岸看到自己的礼物袋子,此刻正安安静静摆在餐桌正中央。
干净而平整,像从来没有人碰过一样。
顾南岸加快脚步,继续去高菲这几天住的房间找:“高菲。”
房间整齐得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顾南岸突然发现床上,高菲喜欢的,几个从娃娃机里抓来的小玩偶不见了。
他抓着门把的手略微发抖。
顾南岸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房间,皆空无一人。
他低头骂了句脏话,然后开始给高菲打电话。
电话通的,但是没人接。
顾南岸对着没人应答的电话,一拳砸在沙发上。
他闭目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抓了钥匙出门。
...........
老小区,七十平的出租屋。
锅里还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高菲端了一碗饺子从厨房里出来。
她把手里的那碗饺子放在餐桌上,然后又转身回厨房,再端了一碗出来。
高菲对着两碗速冻饺子噘嘴。
回来的匆忙,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速冻饺子。
并且她现在变成顾南岸了,里里外外都变了,连饭量都变大了。
以前自己吃一碗就够,现在用的是顾南岸的身体,要吃两碗。
高菲拿起筷子准备开吃,然后在吃前又看了眼手机。
她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给手机开了静音模式,现在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是顾南岸的。
高菲对着那几个顾南岸的未接电话看了一阵,最后还是放下手机,继续吃东西。
饺子刚吃了一碗,还没饱,房间的可视电话突然响了。
老小区虽然老,但安保做的还凑活,各住户集资在每栋楼下面安了电子门,家里装了可视电话。
有人来访,要先在楼下按铃,通过后才能开门上楼。
高菲凑过去,接通电话,看到屏幕上是“自己”的脸。
顾南岸竟然过来了?在楼下?
高菲心里一惊,没想到顾南岸竟然还记得她住在哪里。
顾南岸见电话接通,对着屏幕上“高菲”的脸,知道她果然是回家了,说:“高菲,开门。”
高菲听后下意识想去按开门键,但是手指离键位还有一公分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她没有开门,而是垂眸,说:“顾大哥,对不起。”
“??我很真诚的向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
顾南岸发现门还是没开:“开门,我有话要跟你讲。”
高菲咬了咬下唇,突然就是不想开:“您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或者在微信里说。”
“……我家挺小的。”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南岸看到眼前的屏幕一黑,拉门,高菲没有给他开。
他气得砸了一下门把手。
他想等这栋楼有没有别的住户出入自己跟着进去,可是等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出入。
顾南岸退回到楼下,仰头,看高菲住的那层,窗户灯是亮着的。
顾南岸又看了眼手机,发现高菲竟然给他发了通长篇大论:
“顾大哥,我再次就这件事情向您真诚的道歉,是我的不对,真心对不起你。”
“真的很感谢这些天你给我的帮助,我知道自己现在没什么可回报你,等以后,您有什么事情如果要我帮忙,只要说一声,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知道我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很难办,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换回去的,我一定会想办法!”
“真的对不起又惹你生气了,我没有脸面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您,更不好意思再在你家住下去,所以我回我自己家了,以后您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发微信,我一定随叫随到。”
“谢谢顾大哥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顾南岸对着高菲的长篇大论直皱眉。
现在门都不开,还跟他说随叫随到?
这女人。
顾南岸抬头望着高菲家里的灯光,一手叉腰,一手给她打着电话。
高菲终于把饺子吃完了,看到顾南岸的电话又打过来。
她对着来电界面深思几秒,最后还是按了拒接。
安慰自己她说的是“以后”随叫随到,今晚不算以后。
高菲洗完碗,躺到自己原来的床上,觉得自己家小是小,但是住起来不比顾南岸五百平的平层差。
而且不用每天跟冷冰冰凶巴巴的顾南岸撒娇卖萌的日子同样也挺自在的。
她又不是没有脾气.......
高菲惬意地翻了个身。
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梦。
梦到她和顾南岸永远也换不回来了,顾南岸不想再当女人,要去做变性手术。
要先把胸切掉,然后再打雄激素长腿毛喉结,最后再做手术,给她的身体装一个假丁丁。
她哭着抱住顾南岸的腿求他不要装,顾南岸却冷笑一声,像下午那样毅然推开她,躺到手术室的床上,被一群医生团团围住。
高菲一身冷汗地被吓醒了。
她心跳如雷,见到有太阳从窗帘缝隙透进来,才恍惚意识到这是梦。
太可怕了。
高菲平复了一下心跳,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发现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睡着,还一睡就是一个晚上。
她打了个哈欠,然后想起昨天晚上的顾南岸。
他怎么样了?他回去了吗?
应该直接回去了吧。
高菲想着她跟顾南岸之间,耷拉下眼皮。
她起床去洗漱。
手机叮咚一声,收到条推送。
高菲正刷牙,叼着牙刷,瞟了眼推送。
“今日头条:顾南岸高菲深夜吵架双双出走爱巢,顾南岸楼上铁石心肠不闻不问,高菲寒风中楼下苦等数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