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三个成年人相互对视一眼,目光全都定格在织田作之助身上。
下一秒,三人默契起身,让千里先在屋子里待着,然后走出了屋子,在外面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千里:???
所以你们敢不敢对我公开你们的聊天频道!
千里在咒术高专懵逼,那边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已经回答了横滨,不同于太宰治,中原中也在回去之后,不出意外的收到了首领的传唤。
“那么,中也就来说一下过程吧。”
坐在椅子上的森鸥外看向中原中也,双手交叉,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难得中也这么积极。”
森鸥外的态度好像早已经知道了所有一样,中原中也神情一凛,恭敬坦白。
“我追上太宰之后……”
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哪怕用着仿佛任务报告一样的说法,中原中也的心里却也莫名的有一丝紧张。
如果可以,他是不想要千里掺合进黑手党的,这对于没有任何力量的作家来说很致命。
尤其是她的年龄也并不大。
“这么说来,那位人人传颂的作家竟然是一个小萝莉了!”
抓住了奇怪重点的森鸥外眼眸一亮,刚要蠢蠢欲动的说些什么,就听到了自家干部补充的声音。
虽然恭敬,但是一点也不委婉。
“年龄是14岁,并不算是幼女了。”
一听超过了12岁,森鸥外的兴趣瞬间消失。知道了全程的他直接把中原中也打发走,长长的叹了口气。
“可惜了。”
真实让人意外,被新早文学社隐瞒得密不透风,被整个日本奉为文学大家的作家本身竟然还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儿。
未免也或许离奇了,哪怕新早文学社真的公之于众,也会有很多人不敢相信吧。
“但是这种事情就会让人更好奇了。”
幼女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在一旁画着画的爱丽丝满意地松开手中的蜡笔,起身哒哒哒地把手中的画放到森鸥外身前的桌子上。
“确实,十几岁就可以写出那样的书,以后一定会更有名的。”
森鸥外笑眯眯的拿起爱丽丝的画,真心实意的夸奖。
“爱丽丝的画技又进步了呢。”
白纸上的画看起来十分幼稚,有着城市的建筑,还有金发和黑发的小女孩儿,手牵着手。
“所以我的蛋糕呢?”
爱丽丝鼓着脸颊,不吃他这一套。
“光会说好话可没用。”
“很快了很快了。”
森鸥外把画收进抽屉里,暗紫色的眼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过一阵就陪爱丽丝出门吃蛋糕吧,算是我的赔罪怎么样?”
“省省吧,人家已经14了。”
完全知道对方小心思的爱丽丝撇了撇嘴。
“林太郎,好像个变态啊。”
“爱丽丝酱怎么能这么说呢。”
森鸥外眨了眨眼,为自己喊冤。
“那可是日本文坛重要的存在,甚至接下来会不断产出更多文章,未来会名留青史的作家,我可是分得很清楚哦。”
会为整个日本做出贡献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会对对方做出什么嘛?
他所想的都是更为实际的事情。
让横滨越来越好,在某种程度上,对方做到了这个他一直在努力的事情。
尽管仅仅是在思想上,但是那确实是发生了的。人民更有希望、更加朝气,而不是原本战后的麻木和得过且过。
森鸥外的目光来到落地窗,透过透明的玻璃,外面的城市也一览无余地映入眼底。他注视着,像是隔着遥远的距离,注视到了城市中穿梭的人们。
“小说,或者说是作家,再进一步是仅仅用作品就做到了那些事情的‘千里老师’。”
他用着轻叹的语气,含笑看向爱丽丝。
“真是不得了的存在不是吗?”
……
千里并没有在咒术高专待太长时间,家里还有五个孩子嗷嗷待哺,虽然织田作之助早就拜托了靠得住的邻居帮忙,但是要是已经出来了还彻夜不归千里觉得不太好。
最终,千里拿着五条悟赠送的咒具,怀里还抱着夜蛾正道赠送的特意制作成熊猫的咒骸,和织田作之助回到了横滨。
从窃听器上的定位暴露到组织人来营救后又去了咒术高专,直到现在回到了横滨,时间已经是黄昏。
可以说是相当忙碌的一天。
横滨的街上依旧是那个样子,陌生的人们熙熙攘攘,带着各自的心情,在剩余的阳光下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走着。
千里和织田作之助同样走在回家的路上,千里的目光在熟悉的路面上掠过。
只是一段时间的不见而已,甚至仅仅只有两天,还没有往常在家里写作来得长,然而此时此刻,看着以往还算熟悉的街道,心里却止不住涌上了几分陌生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金色的眼眸里又添上一丝茫然,最终偏偏偏过头,看向右边的织田作之助。
几乎是在她的目光来到对方身上的一瞬间,织田作就低下了头,看向了她,甚至十分自然地念着她的名字。
“千里?”
“没什么。”
千里摇了摇头,收回目光,低头注视着地面。
怎么说呢?实在是太快了。
她想。
就像是一直都在注意着她一样,只要她稍有动作,对方就会立刻发现并作出反应。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指尖在衣袖的遮掩下动了动,千里的目光缓缓来到自己的右手,心中升起一个冲动。
不,应该说是绝对会被允许的事情才对,可是为什么又在现在这样犹豫呢?
她疑惑地抬起右手,注视着。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没有做过什么活计的手,她翻转着,入目是白皙皮肤上的痕迹,一道红色的痕迹在接近手腕的地方分外醒目。
她用左手扒拉了一下衣袖遮挡住这一点点的痕迹,在踌躇了几秒钟后,右手悄悄揪住了右边人的衣袖。
那力道轻的像是羽毛缀在袖口,却是织田作之助同样早早注意的存在。仅仅是在下一秒,千里的右手就被对方的左手所包裹,属于对方的热度顺着手掌向她不断传递。
千里脚步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向织田作之助,而对方却没有像是上次那样看过来,而是目视前方,仿佛做出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
千里忽然就笑了起来,金色的眼眸里带着微光,像是盛着此刻落日的余晖,却更加、更加地温暖。
那些陌生感也如同潮水一样消失,周围的所有一如既往,身边的那个人也依旧让人安心。
两人就这样走着,在穿梭过人群最多的大街之后,来到了相对安静的小巷。
意识到这里是一个终于可以两个人谈话的好地方,千里抿了抿唇,突然开口。
“织田作。”
她停下了脚步,张了张嘴,在那双蓝色眼眸的注视下,说出了一句道歉的话。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
回答她的是织田作之助的反问。
“千里并没有应该道歉的地方才是。”
红发的男人低头注视着她,耐心引导。
“如果没有一个足够正确的理由的话,千里不需要和任何人说这句话。”
她是自由的,她不欠任何人什么,她也应该是最自由的。
千里又沉默下来。
“正规的理由……”
什么样的理由才足够正确呢?有因有果?还是有条有理?
她甚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脱口而出的是这样的一句道歉的话。
不,或许真的是有需要道歉的地方呢?
“说了要一起吃寿喜锅,结果当天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询问。
“这样的‘正确’可以吗?”
“它确实是一个理由。”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
“可是它不够‘正确’,因为你是被迫的,所以并不算是失约。”
如果因为这样的事情道歉,神明也是会觉得过分的。
“也许你想要说的是其他的也说不定。”
“其他……的?”
千里喃喃地重复着,心里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不是道歉,她更想说的是什么呢?
“可是……”
她垂眸,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是不是很麻烦呢?”
不等织田作之助回答,千里又继续开口。
“因为我觉得我好像一直在给织田作添麻烦,哪怕织田先生不介意,但是我却觉得难以忍受。”
这次是被抓走让那么多人来救自己,上次是在商场,织田作受伤,上上次……
可是她又能做到什么呢?只会这一些东西,就连想要提醒对方的未来,也因为世界意识的原因无法传达。
“千里总是会这样。”
红发的男人叹息着,唇角却又轻微勾起。
“但是我想是因为我在千里的心里很重要,才会让千里产生了这样的担忧吧。”
他同样问出一个问题。
“如果我在某天出事的话,千里会怎么样呢?”
“当然不能让织田作出任何事!”
千里回答的毫不犹豫。
“织田作绝对不能出任何事!”
大天使必须幸福一生!
“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织田作之助摸了摸千里的头顶。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不需要任何道歉。”
我珍视着你,比你自己还要珍视着你。
也正是这样,他知道千里的那句“对不起”所隐含的到底是什么,因为那实在是过于温柔。
是比夏日晚风、比日暮暖灯、比鲸落深海更加温柔的心意。
如果有什么真的要让人感到抱歉的地方,那一定是同一句话。
——我珍视着你,比你自己还要珍视着你。
正因为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心情,于是又感到难言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