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喉咙滑下,像是能聚集在她的心窝子里一般,激起她内心最原始的渴望……渴望……很渴望……但究竟在渴望什么呢……或许仅仅是将将品尝到的那一股甘甜而已……
罢后,君玖放开了倾瑟,给了她时间喘息和回味。只听君玖浅浅笑道:“就是想碰碰你,越来越忍不住想碰碰你。”
倾瑟抬起眼帘,怔怔地看着君玖,的嘴角。
君玖迎着倾瑟的目光,伸出纤白的手指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放在眼前一看,细长的眼睛若无其事地挑了挑,似笑非笑十分暧昧道:“何时学会这般咬我的。”
(三)
君玖不知道,倾瑟是很费力才能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君玖那略带血色的唇上移开,颇为心烦气躁地甩袖大步走在前面,道:“天帝的大事不是马上要开始了么,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耽搁。”
走出了寝殿,倾瑟唤了一声“寒生”,下一刻寒生黑影一闪,沉稳干练地立在了倾瑟面前,手里还抱着一个纯黑色的锦盒。
一看见锦盒,倾瑟眉头就蹙起来了,问:“就没有其他颜色的盒子了吗?”
寒生道:“是下官眼拙,觉得黑色最能衬托气氛和我们幽冥境的身份。”
“气氛?”倾瑟睨眼看着寒生,“你说说是衬托什么气氛?”
寒生想了想,也不大确定道:“是不是庄严慎重的气氛?”
“不是应该喜庆吗?”
“天帝纳天后,是一件重要非凡的事情,恐怕是慎重大过于喜庆。况且黑色也不见得不喜庆。如若司主实在是不喜欢,那……下官将其换成白色的如何?”只听寒生如是说道,面皮上挂着十足认真的神情,一点都没有玩笑的意味。
可能在寒生的眼界里,就只有黑与白。
倾瑟接过黑色锦盒,无奈地道了一声“罢了罢了,就这只”,随后打开盒子,撩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缠着当初天帝赐予她的缚仙索,经倾瑟口诀一催动,缚仙索立马自手腕上松开,三两下轻松灵活地钻进了锦盒里乖乖躺着。
这便是她给天帝备的贺礼。以天帝之物,完璧无损地归还天帝。这其中意味着什么,旁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君玖见状一言不发;寒生见状亦是一言不发,只伸手过来欲接过倾瑟亲自准备的贺礼。不想倾瑟目不斜视,淡淡道:“急什么。”
说着她便覆手化出一只小巧的安魂瓶来,手指间仙光浮动,伸入到安魂瓶内,只见源源不断的仙力通过倾瑟的手指流了出来。
流了足足一万年的仙力。
君玖终是忍不住抿了抿唇,道:“你何必如此计较。”君玖晓得当初天帝给了倾瑟一万年仙力,天帝的东西倾瑟是应该还给天帝,但眼下君玖见倾瑟如此一丝不苟,竟有些生怨。
倾瑟答道:“你不懂,天帝比我还要会计较,若是不将他给予的一切全部撇干净还给他,他是不会死心的。”
(四)
在去天庭时,倾瑟也带上了寒生,与君玖一行三人乘者祥云而去。
对于这一点,君玖十分不喜。用他的话来说,有了他君玖服侍着,哪里还需要一个判官在倾瑟身边近身伺候。
倾瑟道,带上寒生能使幽冥境处事更体面些。
然而,只有倾瑟心里清楚,她为什么带上寒生。
噢对了,还记得上次天帝怎么对她说的,说是凤族的鸟儿实在是太聒噪太缠人,他纳天后一事还是要往后缓一缓。
倾瑟想知道,为什么天帝突然就改变主意了?明明他是一个比自己还执拗的人。得亲自问一问他,倾瑟才甘心。
其实也无所谓甘心不甘心,令倾瑟真正在意的是,天帝那般明言不讳地说着喜欢她,到如今要纳天后了,期间相隔不过短短数个年月,就不喜欢她了么?
那么真心,究竟能活多久呢?
更何况,凤族的凤练仙子出了身份与地位高一些以外,其余的一无是处。何以值得天帝垂爱?
倾瑟以为,凤练她不配。
不知何时起,倾瑟存了私心。亦或是她一直有私心,很享受着天帝对她的关爱与眷恋。尽管她早已经不再爱慕天帝。
她有了邪恶的欲望,就是想让天帝为她付出更多。不光是天帝,就连眼前的君玖也一样。正如先前的那个清甜的吻一般,让倾瑟感到很舒服。
倾瑟垂着眼睑,就当着寒生的面,握住了君玖的手。君玖手上传来的温温润润的触感,似能抚平她心中的焦躁一般,令她安沉了下来。
也就只有那垂着眼睑的眼睛里,纯黑色的瞳孔时不时闪过透红色诡异的光。只是一晃,眨眼就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