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不是说过他们总是会提到一个叫‘梦魇’的词语吗,我猜‘梦魇’就是这个终极BOSS制造出来的,而之所以叫梦魇,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怪物,只是这个BOSS的一场噩梦……”柳子期摸摸脸上的胡茬,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老实说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这些,你现在处在局外人的视角一通分析,我觉得应该跟真相差得八九不离十,那你既然这么会猜,猜猜这个BOSS到底是什么东西吧?”袁安趴在车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的柳子期。
从一路上的闲聊来看,对方是个拥有独立思考能力、聪明、成熟、善于举一反三的分析、谈吐也十分得当的家伙,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能跟叛逆期少年联系起来。
但不知为何,同样拥有这些属性的袁安总能若有若无的感觉到自己跟他并不是一类的人。
跟他聊得来,但并不想继续聊下去。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袁安不太清楚,也没有那个功夫和时间搞清楚。
“我猜,就瞎猜,应该是‘盘古’。”柳子期笑笑,做了个挥斧头的动作。
“盘古?”
“只是一个代号啦,当然不是真正的盘古,但他肯定有着跟盘古那样随意创造世界又毁灭世界的能力,听说盘古那个传说吗……盘古死后,他呼出的气息,变成了四季的风和飘动的云;他发出的声音,化作了隆隆的雷声;他的双眼变成了太阳和月亮;他的四肢,变成大地东、西、南、北四极;他的肌肤,变成了辽阔的大地;他的血液,变成了奔流不息的江河;他的汗毛,变成了茂盛的花草树木;他的汗水,变成了滋润万物的雨露……说不定啊,我们现在正站在那位‘盘古’的身上,还浑然不知。”
“精彩的推论,你比我更适合加入平衡局。”袁安竖起大拇指。
“承让承让。”柳子期也不谦虚,拱手行个抱拳礼,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说道,“对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陈宇如果跟柳伯牙打,谁会赢?”
“……不好说。”袁安认真想了想,没能想出答案。
毕竟不管是陈宇还是柳伯牙,袁安只见识到了他们冰山露出的那一角。
尤其是柳伯牙,在平衡局里的种种遭遇可以看出,编号2的病鸦鼠申艋溪明显对柳伯牙有所忌惮。
如此特立独行的申艋溪有意无意避免跟柳伯牙正面冲突,足以侧面证明柳伯牙的真实实力至少跟他不相上下。
而申艋溪,又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怪物。
“这么说,这场架肯定很有趣。”柳子期瞳孔不经意放大,又很快恢复。
“说起来,你如果好奇心这么重,为什么不遵守你爹的意思加入平衡局?进了平衡局考取编号,我保证你什么样的战斗都能见到。”袁安捕捉到柳子期的微表情,好奇的问道。
“我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知道。”柳子期伸出右手,握紧成拳。
“二位少爷,夫人在客厅等候你们,请随我来。”开车的徐金将车钥匙交给前来接应的佣人,又跟他耳语几句后站到别墅门口,打断袁安和柳子期的谈话。
“所以夫人已经想到让我潜入沙白镇的办法了吗?”袁安眼前一亮。
“夫人说过,只要是用‘钱’和‘关系’能够解决的问题,对柳氏集团来说都不叫问题。”徐金满脸微笑,点点头。
“可以可以,那就赶快让这两母子团聚,我要去办正事了。”
说话间,三人进到屋内。
脱鞋换鞋。
在迷宫一样的别墅中七拐八拐,最终来到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柳夫人陈美玲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走廊传来的动静赶紧睁开眼,从沙发上窜起来。
徐金和袁安先从屏风墙后出现,皆是礼貌的打过招呼便懂事的闪到一边。
他们可不想打扰到这难能可贵的母子团聚。
“……妈。”那身上一向有着超越这个年纪成熟的柳子期此时此刻竟然有些拘束,用手挠着有些红晕的脸走向客厅,都不敢用正眼去看陈美玲。
“回来就好。”相反的是,那平时在家总是念叨着儿子看起来比谁都想念柳子期的陈美玲此时却异常沉着冷静,只是过去抱住柳子期,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从今往后我会负责柳氏集团的一切运作,你可以好好休息……”柳子期埋在陈美玲的肩膀上,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乖儿子,我就知道从始至终你只是在跟你爸赌气而已……我已经安排好明天的董事会,一大早这个消息就会散播出去。”陈美玲扶着柳子期的肩膀,又摸了摸他的脸,满脸欣慰。
“柳伯牙……他不会再回来了吧。”提到这个名字,再看着陈美玲,柳子期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和不解。
“从我嫁给你爸那天开始,就早已预料到了今天,不管你爸成功与否,他大概率都不会再回来了……”在儿子面前陈美玲再也无法强装坚强,说着话的同时眼眶已经泛红。
看着陈美玲脸上的表情,原本内心还有些挣扎和犹豫的柳子期忽然平静下来。
活到现在,为了引起父亲柳伯牙的注意,为了让他多关心一下家人,原本智商奇高天才横溢的柳子期做了太多太多“幼稚”的事情。
但从今天开始,柳子期长大了。
作为柳氏集团的董事长,他再也不要搞黑拳格斗比赛这种过家家一般的“恶作剧”,再也不要像青少年那样经历“不听大人话”的叛逆期。
他是个大人,所以是时候将叛逆期,升级成为一个“复仇”了。
柳伯牙,毁了他本因愉快的童年,毁了母亲最宝贵的青春。
而他柳子期,就要毁掉柳伯牙毕生所守护的。
一切。
如此想着。
仿佛下定了决心。
柳子期看向陈美玲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