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够了医院的味道。况且住院不是还要花钱吗?你说是吧,妈。”
听到唐伟东说起住院费用,母亲陈秀娥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说道:“说到钱,我才想起来。我去交医药费的时候,医院说不用交,你说奇怪吧,难道还能有人替咱交了?你说,会不会是何副厂长他们家替咱教的?”
“不能吧!”母亲的话让唐伟东一愣,住院不花钱?还能有这好事儿?“这也不是多大点儿事,人家又买东西又来探望都好几次了,人情也的差不多了。再说了,他一个副厂长,一个月工资也就百八十块钱,还拖家带口的,又是替咱出这笔钱,日子还过不过了。”
“吆霍霍,看把你能耐的,还才百八十块钱,我和你爸两个人加起来,还不一定有人家一个人挣得多,人家何副厂长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陈秀娥就看不惯唐伟东的这个得瑟样,要不是看他受伤在床,早就上手揍他了。
母子二人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唐伟东心大,找不到缘由,干脆就不想了,反正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终于熬到可以出院了。
淤肿褪去,整个人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医生给唐伟东做了个彻底的检查,恢复情况良好,骨头已经愈合,回去再休养一段时间,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好小伙。
又叮嘱了一番,出院后一段时间内,不要做跑、跳、搬重物这样的剧烈运动,就给唐伟东办了出院手续。至于费用,医院压根提都没提。既然医院都不要,唐伟东更不在乎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外面的阳光是如此美好,空气中都带着清香,这是自由的味道。
这一封书信来的巧,
天助黄忠成功劳。
站立在营门传令号,
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
二通鼓
……
午后的收音机里,放着谭元寿的《定军山》,唐伟东坐在阳台晒着太阳,随着拍子拍打着大腿,昏昏欲睡。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把唐伟东从昏沉的状态拉了出来。
拉开门,唐伟东一呆。
门外站着的是那天晚上碰到的女孩儿。也就是让唐伟东挨了一顿毒打的当事人。
叫啥来,唐伟东的脑子有点宕机,对,对,何春燕,何副厂长家的闺女。
何春燕比唐伟东大四五岁,今年读初二,或许是遗传了父母良好的基因,才十三四岁的年纪,目测身高已经超过了165公分,站在唐伟东面前,两人差不多一般高。
“你好,何姐姐,你咋来了呢,快请进。”唐伟东赶紧打开门,把何春燕让了进来。
“你好,伟东。听说你出院了,我来看看你,身体好些了吗?”放下手中的水果,何春燕落落大方说道。
此时的何春燕显示出良好的家教,跟那天晚上碰到的简直判若两人,看来已经走出了那件事给她带来的阴影。
“就你自己在家吗?叔叔阿姨都上班去了?”
“谢谢何姐姐,我好多了,除了不能举杠铃,其他跟正常人一样,医生说再过一段时间,我还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儿。”唐伟东难得的开了个玩笑。“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不用人陪,他们都上班去了。”
唐伟东拿出洗好的水果,招待着何春燕。,又倒出橘子汁,用温水兑好,放到她面前。
“快别忙活了,我坐坐就走。今天来主要是就那天晚上的事向你……”
“何姐姐,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唐伟东赶紧拦住了何春燕的话头。“咱都是一个厂的,又在一个大院住,理应互相帮助,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以后可没脸见你了。”
“好吧!”何春燕也不扭捏。“这次来呢还有一件事,我爸妈让我替他们邀请你和叔叔阿姨,今晚去我家吃饭。我爸妈都提过好几次了,以前你在住院不方便,现在既然已经出院了,可不能推脱了。”
唐伟东考虑了一下,点头应承下来。“好,既然叔叔阿姨邀请,我们一定登门叨扰,等我爸妈下班,我会转告他们的。”
其实唐伟东心里想的是:这顿饭人家都提过好几次了,之前因为住院的缘故,一再推脱。现在出院了,再推脱,那就该得罪人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况且还是母亲单位的厂领导,这个面子说什么也得给。
“好,那我先回家和我爸妈说一声,等着你和叔叔阿姨。”何春燕显得很高兴,看唐伟东已经答应下来,就向他告辞回家。
“好的,何姐姐你慢走。我这腿脚现在还不利索,有点耽误事,就不送你下楼了。”唐伟东将何春燕送到门口,歉意的说道。
“我到家几步路的事,不用送。你快回去歇着吧。”何春燕表示理解,挥挥手跟唐伟东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