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来头,这才想到了将计就计之法,如果让太爷错疑了爷爷的身份,或可暂时保全自己的性命。
贾亮一听这话,心想怎有将告状之人也收监的道理,很是惊恐地求道:“太爷,可否念小人检举有些功劳,让小人回家候审?”
“放肆!你这腌臜泼才,胡乱检举,待改日本县再治你的罪!”此间太爷也顾不得形象,破口大骂了一句,忽得声音压低了一些,嗓音微涩道,“本县观这少年一身正气,又颇具才学,不似歹人,好生照料,莫要难为,否则,本县绝不姑息,退堂!”
鱼九和贾亮分别被衙役押了下去,只是鱼九一脸的平静,那名唤小六和虎子的衙役也感到事有蹊跷,担心这少年真有什么来头,这二人跟在鱼九身侧,轻手轻脚不再敢动粗。那一脸愤愤不平的贾亮,直接被两个衙役连拖带拽,几乎是半架着强拉了出去。
绕过一个带有一口大水井的破旧院子,鱼九嗅到一股淡淡的怪异的味道,很快他被带入羁押犯人的囚牢,还未走进去两三步,一股发霉的酸腐味便直呛人的口鼻,鱼九的脸上一黑,暗道:“这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今晚就得央求那狐仙姐姐,赶紧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越往里面走,光线愈暗,声音也开始嘈杂起来。里面牢房里的哭喊声哀嚎声喊冤声开始变大,一路如丧考妣的贾亮被吓的不再哭哭啼啼。
鱼九因为心里有底,倒没失了方寸,可真看到那些从号间里伸出的那一双双手,这些人眼神中的苦楚与绝望,鱼九也开始头皮发麻起来,甚至不敢与这些或是狰狞,或是呆愣、或是可怜的眼睛对视。
小六和虎子在一名狱卒的带领下,最后把鱼九关进了一间禁所内。大概是怕这少年会遭遇不测,小六和虎子早在狱吏那边打过招呼,这才给鱼九安排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那狱卒表情冷漠却是很懂规矩,打开牢门后就径直走到不远处,背身踱步起来。
“小兄弟,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以后多保重。”虎子左顾右盼,神情有些不自然,“典史那边我们熟络得很,有需要我们出力的地方,尽管说。”
小六喜形于色地补充:“小兄弟,你这官司吉凶难料,还是做好打算,有需要我们兄弟跑腿的,尽管说就行,我们自会帮你上下疏通,打点一二。”
鱼九知晓这两人的心思,无非是在大堂上看到了那许多银两,想要在自己身上再赚一笔,便愣了一下笑道:“真是多谢两位官爷了,小子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太爷定会为小子洗清冤屈,这就不劳两位官爷了。”
听到这番话,虎子和小六对视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晴转阴,紧了紧眉头冷哼一声,两人扭身边快步走出,外面的狱卒疾步走了过来很熟练地将门锁上,随后就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鱼九却隐隐听到“不识好歹”的只言片语。
随着堂审的结束,围观的好事之人也各自散去。信安县令原本想借着公开审理这桩大案,以此来彰显自己的青天神断之名,没成想竟弄了个草草收场,众人也没看出个眉目就收场了,纷纷乘兴而来败兴而返。
人群中有一个豹眼大汉抱着一个白眉毛的少年却面有喜色,他们正是赶着灰毛大叫驴进城的薛家父子,原本是想来看个热闹,没成想却看到了巧舌如簧的鱼九,薛青云心里啼笑皆非:“呜呼个鸟蛋,这个熊孩子,居然还藏着三千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