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做了一个冗长又波谲云诡的梦。梦里帷幕状的轻烟薄雾被风忽地在我脸上吹散开,一片茂密的树林出现在我的眼前。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我随着雾气消散的方向走入林间。
树林尽头,是一个清透得如同明镜般的湖,湖面上倒映着嫩绿的枝叶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撩人眼球的繁花,绘成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无一不飘散着初春的生机和温暖。
我来到湖边,泛着金光的湖水上,我的脸从清晰到模糊。阳光陡然变得强烈,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的眼皮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痒,再次睁开,我躺在一张床上,阳光通过头顶的一小扇窗户,直直地照在我的脸上。我想起身,却发现浑身瘫软,毫无力气。尝试了一会,也只能勉强把头抬起一点点。
我费力地环顾四周,偌大空阔的房间里陈列着十几张木质的单人床。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墙壁是淡粉色的,却突兀地挂着三幅蓝色花朵的画。
“索依,你醒了?”有个穿着浅粉色衣服的小女孩推门走了进来。“教导官说你头部受了伤。”
我警惕地打量着她,并没有说话。她歪着头有点疑惑的看着我,低头翻了翻她手上的电子本,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你可能会有些记忆问题。感到害怕和不安是非常正常的,但我建议你不要太激动,不然他们又要给你打镇静剂了,一针下去睡上三天,醒来之后一整天都站不起来,就像你现在这样。”她用手指敲了敲我的腿,一张圆脸上挂着一双弯弯的眼睛和轻浅的微笑。
她周身挂着金黄色的光晕,让我紧绷的心弦得到了一丝缓解。“我的头怎么受的伤?”我的声音沙哑又陌生。“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关于这个问题,之后会有人来帮助你。至于我呢,”她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只负责给你送药。”她把一个白色药盒和一杯水放在我床头柜上,就走了出去。
很快她又再次推门进来,她似乎看出我潜藏在眼底的不安情绪,皱着眉,一脸纠结,叹了口气,说:“我不应该多嘴的。”紧接着她探头看了看门外,走到我床边,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你的建议康复期,只有一个星期,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建议康复期?”不等我再问,她就转身飞速离去。
2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跟一个被称为教导官的中年女人呆在一起。教导官穿着深绿色的连身制服,腰上系着一条较宽的黑色银扣皮带,右胸口带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徽章,看起来很有威望的样子。其他人与她迎面相遇时,都会颔首致敬,侧身避让。
她整天板着脸,紧抿着薄唇,目光里时刻带着审视。
她开车从东向西,带我看了首都城全貌,给我讲了西亚国的历史,告诉我,就算记忆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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