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空青见王昔邪被神医几句话说的低头不语,两只手只是玩弄衣襟,忍不住道:“师伯莫怪,师妹还小,不懂这其中道理,三师叔在江湖中虽威名显赫,师妹却一直在山上学医,始终不曾闯荡过,有些不知也在情理之中。”神医见胡空青说的在理,也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你师妹还小,多提点提点她,不要总是这般刁蛮任性!”
“我不要他提点!”王昔邪忽然发怒道:“他有义兄义弟要照料,那顾得上我这个没人疼没人管的小师妹,哼!”说罢一脸委屈竟自去了,留下三医都是一脸苦笑,神医人医都是看着鬼医道:“你这徒儿,尽被你给宠坏了!”鬼医只是一脸讪笑,胡空青却看着王昔邪背影只是愣愣发呆。
宇文远见此事都是因自己而起,不免有些尴尬,听着王昔邪离去之时那几句话颇觉奇怪,见三医显然也是要走,赶忙上前一步道:“三医前辈,晚辈此次能够内伤痊愈,全靠三位不辞辛苦,竭心尽力救治,就是三哥也对我多有照顾,晚辈无以为报,只有师祖赠我一瓶良药,愿以此为谢,还望三医前辈莫嫌礼物轻薄。”
“良药?甚么良药?老和尚给你的???”三医正待要走,听得宇文远说出良药二字,登时站住脚步,他几人武学不济,于这医道却十分在意,此刻听见有良药,便如乞丐路边见到金元宝一般,两眼发光,就连一旁发呆的胡空青都急忙回过头来。
宇文远方才换衣服之时,已是将那三变回阳丹带在身上,见三医忽然围了过了,宇文远赶忙掏出瓷瓶,给神医双手奉上,神医伸手接过,眼带疑惑看着宇文远道:“你师祖没告诉你此药叫做甚么名字么?”口中说话,手上已是将那瓶塞打开,一点气味透出,三医顿时都是脸色大变,如获至宝一般拿着那瓶子,鬼医嗅了嗅道:“好味道,好味道,这哪里是良药,这简直便是仙丹哪!”宇文远熟知此药气味,见鬼医神情陶醉,如闻兰麝一般,心中倒是有些好笑,此药气味难闻至极,如同死鱼烂虾放的久了一般,闻之欲呕,再看神医人医二人,也是双眼微闭,神情怡然,如饮甘露一般,只有胡空青离得稍远,虽然眉头微皱,神色之间也颇为惊讶。
“好一个三变回阳丹!”这三医闻了许久,神医这才闭着眼睛施施然道:“难怪你身上伤重如此,还能跋涉千里,原来是有这样宝贝…。。”,忽地又睁开眼睛诧异道:“怎地你上山来时,这身上无有此药药性?”人医也是蘧然睁开双目道:“大哥你怎地忘了,那鲁阳指须要封闭穴道,要药性沉积经脉已久,若不化去,反受其害,远哥儿上山之时身上虽无此药药性,那鲁阳指力却有,这必是独孤老先生的手段!”鬼医点睁开眼睛,仍是那般陶然道:“不错不错,除了他老人家,只怕也无人能化去这仙丹的药力!”
“空青,你速去拿一枚玉瓶来,拿成都程家铺子用羊脂玉碾成的那个,不可错了!”三人赞叹良久,见宇文远和胡空青都还站在身前,赶忙回颜正色,神医却紧紧将那药瓶攥在手中,小心翼翼盖上塞子,对着胡空青吩咐到,谁知等了半晌,胡空青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神医正要动气,忽然一笑道:“我倒忘了。”当下从腰中解下一串钥匙来,连声催促道:“快去快去!”宇文远站在一边,倒不知三医这是甚么意思,难不成是嫌自己这瓷瓶配不上这丹药么?
胡空青去了片刻,手中便托着一个小小锦盒过来,到了神医面前,将那钥匙和锦盒都递了过来,人医伸手接过锦盒,拿出一个玉瓶来,形制还比宇文远的那枚略小几分,光泽却极为莹润透亮,当真如一块凝脂雕成的一般,人医不免拿在手中把玩片刻,神医道:“赶紧入丹,紧着看甚么?”鬼医也是在一旁连声催促,看的胡空青与宇文远都是发愣不已。
人医拔开那玉瓶瓶塞,神医这边才又打开那瓷瓶来,动作极为缓慢,三人六只眼睛便如钉在在神医手上一样,异口同声数道:“一粒、两粒、三粒、四粒、五粒!”数到五粒之时,再不往下数,便就将瓷瓶依原封口,再将那五粒丹药尽数装到玉瓶之中,直到塞紧玉瓶塞子,三人这才如释重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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