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派联合之事,也不是没有,不过是几个门派或是山寨中互通声气,互为羽翼,遇到危难之时互相驰援而已,但这般要尊奉号令,甚或来人帮山寨之主打点山寨事物,几近于舍弃寨主之尊,成为他人附庸,难怪方才这声音沙哑之人有归顺之说,只是向来这些山寨寨主,门派宗主,大多都是颇有些不服旁人的豪杰,否则也不会自立门户,称雄一方,这等苛刻要求,怎肯答应?
“嘿嘿,亏你落叶飞花还大言不惭在盟主面前夸下海口。”那声音沙哑之人倒是对着叶知秋极不客气,语气奚落冷笑道:“说甚么你对这江南水陆群豪了如指掌,交情深厚,极有面子,此来必是易如反掌,哪知在这隐云寨你就碰了钉子,盟主当日如何吩咐你来?世间何人不爱财?何人不怕死?咱们手下,无非两路而已,好利的,便以利诱之,不好利的,便以威服之,再若不听,便取其性命,你叶家主敢怕是技不如人,因此威服不得,却叫丁某来替你出手罢?”
“盟主?”宇文远心中一惊,看来这群山会还不是江湖上门派山寨之间寻常结交,乃是有人居中筹划,统领方略,难怪要尊奉号令,还要派人前来,这手段也甚为厉害,看来若是不服,便是要剿灭一处才肯罢休。那叶知秋却似乎并不在意这姓丁的奚落之意,陪着干笑道:“那杨霖小子仗恃自己功夫了得,他这家传琢玉手,如今也有七八分火候,颇有些眼中无人,如今归顺的那几家寨主,功夫都远不如他,自然看咱们群山会不起,所以我快马请丁老大前来,就是要借着你这铁拳之威,让他隐云寨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中这才帖帖的服,咱们也不着忙,我先陪着丁老大在这姑苏城里快活几天,咱们再去隐云寨不迟。”
“快活就不必了!”那丁老大倒不领情,像是拿出一件物事拍在桌上,沙哑着嗓子道:“甚么琢玉手,不过是些摸鱼捉虾的把式罢了,也称得上功夫么?我实对你说,此次我来,还有一件盟主吩咐下来的事情要办,赶着将这把刀送去临安,给盟主的一个旧相识家里,没有功夫在这里闲耗,明日我就去他山寨上,索性废了他十根手指,看他往后如何摸鱼捉虾?琢玉手……。两手腥气的功夫偏要起个这般文绉绉的名字,也不怕丢人!”
“这把刀……”那叶知秋似乎愣了半晌道:“丁老大,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他山寨上人手众多,你若是伤了他,只怕你我二人难得下山哪,你便显几手功夫,让他知道厉害便是了,这把刀不知送去谁家?”宇文远此时早已听得上心,连筷子都停住了,这盟主怎地在临安还有旧相识,那把刀也不知是甚么样子,竟然要人专程送来?
“哈哈哈”那丁老大一笑道:“这把刀你便莫管了,我送到盟主旧相识家,他家自然明白,你当我此番前来乃是孤身一人么?实话对你说,便在此刻,我早已命会中十余名好手往太湖去了,明日便扮作他山寨中人预先等候,再说你落叶飞花身带两淮一十三家山寨令牌,他隐云寨再厉害,只怕也不敢将你我二人怎样!此事一了,我便要即刻赶往临安送刀去,只可惜盟主那老相识死了,不然这把刀呈上,丁某倒有一场好戏看!”宇文远听到此处,心中更是不解,既然是老相识,又是远来送刀,为何却是一场好戏?这盟主的老相识也不知是何人?自己在这边思前想后,那太湖隐云寨杨霖自己也曾在庖丁楼里见过一面,也算是个慷慨侠义,极有胆气,敢作敢为的青年俊杰,当日在庖丁楼还曾接过那麴管家一杯酒,露过一手功夫,当时宇文远身上功夫还远不如他,心中也是狠狠羡慕了一番。如今听这丁老大口气,明日里一语不合,便要动手,又提前遣人去山寨上埋伏,自己虽不知这丁老大到底武功何等厉害,但这般狠辣心肠,出手便要废了人家一身功夫,实非武林中人所应有,自己免不得要相随前去,紧要时或能助那杨霖一臂之力。
宇文远心意既决,便不再理会他二人之话,独自饮酒吃菜,只是那群山会到底是何来历,这盟主又是何人,心中不免猜测不已,吃了一会,便听那两人起身要走,赶忙先闪身出去,到了楼下算了钱账,拿出一锭大银来相付,就见两人一前一后相跟而下,便站在一旁,假做等那伙计算账找银,叶知秋他自然认得,那丁老大看上去也有几分面熟,只是再也想不起来曾在何处见过,心中顿时疑云大起,再看那丁老大腰中,果然插着一把短刀,比自己的倒是略长几分,也略宽一些,刀柄样式古朴,刀鞘装饰的却十分华丽,中间似乎还绣着两字,只是被那腰带挡住,隐约只看见一个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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