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摇到寒山寺外,也听听那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意境如何?等到听过钟声,即刻让船家绰橹去往西山岛,到得哪里,天色刚晓,正好去石公山一赏日出,再去那缥缈峰赏玩那缥缈晴岚,却不正是趁兴而往么,也算是诸兄不枉来我姑苏一遭,兄弟我略尽地主之谊!”众人顿时一阵叫好,其中有一人却神色迟疑道:“张兄此意虽好,只是我听闻太湖西山缥缈峰上有强人占据,是个甚么甚云山寨,我们如何上的去?况且咱们带了这许多女眷,万一有些个失脱,却怎地好?”
“哎。。”那被人称作张兄之人一挥手中羽扇一哂道:“李兄有所不知,那缥缈峰上确实有个山寨,叫做隐云寨,不过是一些岛上打渔人家聚集在此罢了,哪里是甚么强人?就是他那山寨,也不过是个略大些的庄子,那些喽啰们也多在湖面上打鱼为生,过活的倒比你我自在,只是听说那寨主有些名气,这太湖里各个岛上山寨都服他,也不过如此而已,若是强人,难道官府竟然弃了那一片鱼米虾蟹膏腴之地不要么?小弟我也多曾去上面游玩,并不见甚么强人,只那些渔民倒比寻常打鱼人家看着有些壮悍,手上都有功夫,你我去时,不去招惹他们便成,尽管放心赏玩,绝无他事!”众人见他如此说,又见他说曾去过多次,便都放心,一群人簇拥着寻路往码头去了,宇文远听得真切,心中倒是一动,如此说来,自己也可赁一条船,趁夜而去,只是自己到时如何跟人家说辞?心中想了片刻,便有了主意,也赶忙尾随那群书生而去。
宇文远随着那群书生走了一程,一轮明月高挂,到了一个码头所在,河边挤挤挨挨都是大船,多有叫着往寒山寺去的,宇文远倒没有这甚么夜半钟声的意境,找了一条略略小些的船只,命船家径自往西山而来,那船家见他给银甚多,只是眼神中略有几分诧异一撇他腰中短刀,也不多问,当下摇着橹,吱吱呀呀而行,在河道里穿来穿去,宇文远坐在船头,一路赏看姑苏夜色,不知不觉有些困意,也不进舱,就船头坐着打盹,他江南生长,水性也好,自也不怕落了水去,及至半夜,渐觉微风阵阵,睁眼瞧时,两岸灯火皆无,只剩一轮明月当空,入耳尽是一片蛙声,那艄公试试风向,停了橹,挂起一面帆来,顿时船行更速,水面渐渐开阔,不多时四周都是无尽水波,虽是夜中,月光极明,宇文远虽是出过海,却从未见过这般广阔湖面,只觉心胸为之一阔,极目远眺,远远之间黑魆魆几座岛上,偶然露出几点灯火。
“客官年纪不大,这本事不小,只是夤夜来这西山岛有何事?”那艄公见他站立船头,任凭这小船在水波中晃来晃去,身形只是稳稳不动,心中也暗自称奇,口气诧异问到,宇文远见他一路无话,到了这湖面开阔之处却问出声来,转头一笑道:“我也是上去拜访个朋友罢了!”
“哦?”那船家一怔道:“看客官这样子,倒像是练过一般,不知这岛上朋友姓甚名谁?这岛上我也常来常往,说不定也是认得的”宇文远方才只当他是随意攀谈,此刻见他话语中有些蹊跷,心中顿时一阵戒备,脸上笑道:“我这朋友姓杨,单名一个霖,不知船家认得么?”
“哈哈哈!”那船家忽然放声大笑道:“杨霖我自是认得,不过客官你却有些面生,不知阁下夤夜上我隐云寨,有何急事?”说着放下橹来,翻起船板,拿起一张弓,三只箭来,就船尾嗖嗖嗖三箭连珠而出,顿时一阵哨音划破夜色,远远传去,宇文远还不知他这是何意,就见湖面上七八艘小船如飞而来,不多时便有人放声大叫:“前面船上几叶帆,兜多少风?”那船家站在船尾叫道:“三面帆行太湖水,云遮雾罩缥缈峰”,顿时那几艘小船一起涌到,领头一人道:“原来是邢三哥,你不在姑苏城里快活,怎地连夜进湖来了!这位又是何人?”那邢三哥道:“这位客官要上缥缈峰找一位朋友,却又不知道咱们山寨里的规矩,竟然直呼咱们少寨主名讳出来,我见他身带利器,似乎还功夫不错,不免警箭聚众,咱们先问个明白才行!”登时那七八艘小船上一阵刀剑之声,人人手持利刃,那邢三哥这才道:“客官,既然要拜山,还请通个性命罢,不然这太湖水面上可是从来有些凶险吶!”
宇文远这才明白,这船家竟然也是隐云寨之人,当下站在船头一抱拳道:“在下峨眉三医弟子宇文远,又要紧事情来见少寨主,还请各位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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