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儿是?”叶知秋进了前厅,宇文远心中思量已定,也不见礼,也不问好,只是旁若无人安然高坐,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若是以往,以他飞花摘叶名声,宇文远那也是极为仰慕的,这般遇见,自然礼数周到,克尽晚辈之礼。只是昨日在姑苏城偷偷听他二人讲话,见他以堂堂江南武林豪门家主之尊,对这丁老大极为阿谀奉承,当时已然有些反感,又知他乃是甚么群山会统领江南一路的头领,屡次对这隐云寨劝说不成,自己武功又不够看,便借丁沉舟之手恃强威逼,若杨霖仍是不从,便要痛下杀手,废去人家一身功夫,甚或取人性命,心中早已鄙视此人行径,哪里还有心思与他见礼,此时再看这丁沉舟入门便伤人立威,全然是一副要单枪匹马挑了隐云寨的势头,自然也有些不忿,只不过他也是****之客,此时双方要紧的话还未说,杨霖对这其中缘由还并不知晓,宇文远也只好先按捺心中火气,且由着他二人做张做势。
“这位是小侄朋友,来这太湖游山玩水而已!来人,上茶!”杨霖见宇文远脸上微有怒意,傲然踞坐,心中倒是有些诧异,只当他初入武林,阅历尚浅,不懂这许多礼数,当下也是一言带过。叶知秋与丁沉舟二人,见宇文远年纪尚轻,比杨霖看着还小上几岁,虽是腰带短刀,本领只怕也是有限。今日他两人上山,乃是奔着劝服隐云寨而来,哪里还有心去管宇文远,只是那丁沉舟落座之时嘿然一笑,斜睨着宇文远道:“礼数、礼数、现如今这些年轻后辈哪里还懂得甚么礼数,苦口婆心只是个不听,看来礼数到底不如拳头!”他这话明着似乎是对宇文远所发,实则却是说给杨霖耳边,果然就见杨霖脸色一沉。
“杨贤侄”叶知秋见下人送上茶来,端起饮了一口道:“礼数不礼数的,咱们稍后再说,今日老夫来,开门见山,长话短说,隐云寨在江湖上名头虽响,其实也不过统领太湖七十二峰而已,这太湖水面能有多大?所谓七十二峰也不过是个虚数,实地里能称得上水寨的,我看也就那么二三十家而已,再说他们也不过是遥尊隐云寨为首,所以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如今群山会统领江湖,威势极盛,多有能人异士在内,你看老夫,以前不过区区一个建康府叶家家主罢了,如今身带两淮一十三家山寨令牌,言出法随,无不秉尊,这等荣耀莫说两淮,便是江南武林,谁人能及?隐云寨若是归顺群山会,你杨霖便在这群山会两淮江南一路稳坐第三把交椅,到时候莫说这太湖各家水寨,便是整个江南水道,北至长江,东至大海,各门各派,那些帮主舵主,尽数奉你为尊,你便是整这江南水道的总瓢把子,这是何等尊荣?岂是你今日做个区区太湖水寨有名无实之主能比?老夫一而再再而三上来劝说,也是因我与你父亲有旧,要提携你一把,才将这大好机会数次让与你,不然早让与旁人了!还望你今日细细思量,再莫推脱,否则一旦错失良机,恐怕反成祸患!”
“哦,照着叶伯父这般说,这前几次倒真是晚辈不知好歹了!”杨霖听叶知秋语带威胁,脸上一阵冷笑道:“只是我若是坐了这第三把交椅,不知谁人坐那第一第二两把交椅?”
“便是我!”那丁沉舟昂然出声道:“江南两淮,水陆两道皆是由我统领,因此这第一把交椅便是我坐,落叶飞花叶家分统陆路群豪,你隐云寨杨家分统水道群豪,虽是分坐第二第三把交椅,实则乃是我必不可少左膀右臂,你今日若是应允,便收拾收拾,带上几个心腹之人,随我二人前去建康府群山会分舵上任便成!”宇文远这才明白,难怪叶知秋昨日一口一个丁老大,原来此人才是这群山会在两淮江南的首脑。
“这可有些不妙……”杨霖听罢也是一阵冷笑道:“我若是去了建康府坐那第三把交椅,我这隐云寨又当如何是好?隐云寨虽是不大,每日里也事务繁多,再说下面各水寨兄弟之间要是有了纠纷,也不能没个人居中调停……”
“这不用你操心!”丁沉舟颇不耐烦一挥手道:“你只管去建康府坐你的交椅,这隐云寨由我指定一人担任副寨主,帮你打点此处事务,一如你在便是!”
“哎,此事乃是隐云寨区区小事。”杨霖见他说要指定一人担任副寨主,眼中寒光一闪,面色阴冷道:“我既然身为隐云寨寨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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