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一软,身子倒飞而出,喀拉拉一阵响,连着压塌了两三张椅子!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前厅,如今落得跟个木匠工坊一样,满地都是断木残椅。
这几招两人拆的极快,似乎一眨眼功夫,丁沉舟便被宇文远双掌击退,杨霖和叶知秋早已看的目瞪口呆,只是两人心中感受截然不同,叶知秋双眼圆睁,万没料到丁沉舟方才还一招得势,怎地被宇文远翻身起来便打到在地?自己连这丁沉舟如何被双掌击飞都未曾看的明白。杨霖心中却是又惊又喜,不想这宇文远竟然有如此本事,想到自己方才在丁沉舟拳下,几乎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宇文远不过几掌功夫,便让丁沉舟躺在地上,这功夫可比自己高明多了。
“好小子!”丁沉舟虽被宇文远双掌击飞,其实并无大碍,宇文远自那日少华山上被独孤胜一番教训,出掌之时早已留力不发,因此丁沉舟心中倒是有些诧异,起身赞了一声,殊无夸奖之意,眼前此人内力之强,非自己所能抵挡,原以为这一掌推出,必然有所损伤,谁知周身气息流动,并无异样,不免觉得宇文远只怕空有一身纯正内力而不知如何运用,当下又是双拳一错,一轮急攻抢上,实不知乃是宇文远手下留情,不欲伤他罢了。
宇文远此刻倒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方才两人拳掌相对之时,已然觉察出这丁沉舟看似拳势威猛,内力强劲,实则真气杂而不纯,散而不聚,与自己体内得自师祖与独孤胜内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此时见丁沉舟双拳直上直下,犹如擂鼓一般,脸上也只是一笑,侧身让开,双掌运起望海潮掌法烟霞势之中云起、婆娑两路掌法,在丁沉舟雨点般砸落的双拳中穿梭往来,便有拳力将要及身,也只是掌力一带一引,丁沉舟双拳便招招落空。
丁沉舟双拳越使越快,心中却越来越是惊惧,他这路拳法名为临阵擂鼓,双拳便似鼓槌一般起落上下,力道比那般直进直出还要威猛许多,当年与人对敌之时,一拳曾将对手一杆酒杯粗细熟铜棍当场砸弯,余力不衰,连对手头颅都击的粉碎。只说自己使出这路拳法来,宇文远多少也当有些忌惮,哪知他便如闲庭信步一般,浑然不将自己双拳看在眼中,眼看一路拳法将近使完,连宇文远衣襟都沾不上一片,心里愈发焦躁。
“去死!”
“宇文兄弟小心!”
暮然丁沉舟与杨霖都是一声呼喝,只是丁沉舟见宇文远总是距离自己拳势尽头不过一两寸远地方,便不再闪避,心思一动,拳势略缓,右手极为迅疾在怀中一探一翻,一把青光闪烁的短刀在手,看准宇文远一个侧身稍近,沉声怒喝,刀尖破空向前急递而出,杨霖多少经验有些老道,见丁沉舟拳势忽的一慢,已知不妥,等到开口提醒之时,丁沉舟短刀早已刺出,这一招变化突如其来,有如电光火石一般,若宇文远还似方才那般躲闪,丁沉舟必然一刀将宇文远洞穿。
“哼,要动刀么?”宇文远见丁沉舟右拳回落之时便已看在眼中,心底早有戒备,等那青光闪动,身形往后一撤,两人顿时相拒两丈远近,丁沉舟这突如其来的一刀便落了空去,丁沉舟见他应变如此神速,心中也是一惊,虎吼一声,左拳右刀同时舞动,势如疯虎一般扑来。
“看来丁大侠是要练练兵器,那我也只好奉陪了!”宇文远见丁沉舟刀拳齐施,方才若不是自己应变迅捷,早已伤在此人刀下,见他这般疯魔一样着地卷来,右手一翻,一道白光一闪,千牛刀已然在手,足下发力,只听嘭的一声,脚底一块青石磨成的地砖登时粉碎,身形电闪而出,刀尖带出一阵破风啸响,正是解牛刀法中威势最猛的一招太极刺,刀锋所指,直取丁沉舟咽喉要害!
杨霖同叶知秋此时已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本只以为这宇文远掌法精湛,内力纯厚,不料这刀法竟然也这般犀利!两人此刻虽是敌人,也不约而同都是眼露惧意,宇文远这一刀之速,两人甚或连他如何出刀都不曾看清,只觉宇文远手中一道似有一道流星飞出一般。丁沉舟此刻早已心中大骇,不曾想宇文远腰中短刀来势这般威烈迅疾,眼见刀尖所指,不等自己拳刀回撤,对方刀尖便已将自己穿喉而过,顿时暗自大呼一声:“此命休矣”,双眼一闭,只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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