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宇文远便与这父女二人同路而行,父女二人感他搭救之恩,一路之上只是以恩公相称,路上歇宿,尽是好茶好饭相待,必选洁净上房与他歇息,哪知宇文远只求一饭,晚间自去绝不进客房,任你百般恳请,只是不愿。所幸临安至姑苏路途不远,不过三两日间便已赶到,便让他父女二人自去寻找那亲戚所在。那父女二人一路都甚是随顺与他,这番却绝不肯放,定要让他到自己亲戚家一坐,宇文远被迫无奈,只要应承略坐坐便走,哪知到了这老汉亲戚家,果然是姑苏有名富户,满堂张灯结彩,竟像是要过喜事一般,宇文远这才知晓,这老汉哪里是来投甚么亲戚,原是跟这家人有旧,当年曾指腹为婚,后因躲避兵祸,这才远赴浙中,如今女儿已然成人,自然要带回姑苏完婚,一路上贪赶路程,结果夜遇劫匪,若不是宇文远相救,此刻这姑娘早不知被卖去甚么地方了。那富户听这老汉不断夸奖宇文远仁义,一路之上又从不在客房内睡,也是绝口大赞道:“当年太祖皇帝千里送京娘,英名广播,今番这位小兄弟虽没有千里之遥,这份豪情仁义却也不输了!”便要留宇文远在家吃了喜酒才肯放去,宇文远此时心急如焚,哪里还肯耽搁,那富户无奈,便备下一匹好马,再将两百两黄金相谢他当夜双刀价值两千两银子之语,也不容他推辞,都来驼在马上,这才千恩万谢放他而去。
宇文远既得了脚力,又囊中充足,一路打马直奔建康府,他并不晓得那群山会江南分支在这建康府何处,索性便打问那落叶飞花叶家所在,谁知到了叶家门前,就见门庭冷落,墙残瓦缺,哪里有半分江湖豪门气概,上前敲门许久,才有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来,听宇文远是说来找叶知秋,顿时怒气满面,恨声道:“我叶家没有此人!”,就要关门送客,宇文远此刻好容易找到一丝线索,哪里肯就此断了?伸手拦住道:“老丈,叶家主行踪关系与我身家性命有关,还望告知一二!”
“没有就是没有!”那老管家见他拦住门,更是大怒道:“我叶家没有这般屈身为人奴仆的不肖子孙,为了一点名利,连自家都拱手送人,你要寻他,自去寻他主子便罢!”宇文远一声苦笑道:“老人家,我若是能寻到叶家主那主子,又何必来贵府探问,他到底何处去了,还请指个方向便是!”
“指个方向?”那老管家冷笑一声,手指往北一指道:“就是那边,你去寻罢!”宇文远见他果真就是指了个方向,赶忙道:“老人家,你听我说,此事事关重大,若非情急无奈,我也不敢在此惊扰你老人家,叶家主究竟哪里去了?”那老管家见他只是问个不休,长叹一口气道:“这些事情,说出来简直羞杀人了,我叶家如何出了这么一个孽畜……也罢,也罢,他都不嫌辱没门风,我一个老仆,又有甚么好羞耻的!我便说与你,他前几日自太湖归来,行色仓皇,将这家中细软收拾一空,说是要去做甚么大事,将来腰金衣紫,荣耀还乡,哼!他当老汉我耳背,听不见他与那甚么铁臂铜拳私下里讲话,他们乃是怕那太湖仇家寻****来,躲避不及,赶忙投金国中都甚么庄去了……。”
“中都?”宇文远心中一震,看来此事果然和完颜亮有关,难不成是当日在浙西,这淮南第三家被癞和尚识破,因此改头换面,叫做甚么群山会么?此时也不及思量,见那老丈哭的甚是伤怀,心中也是感叹万千,对着他施了一礼,便往淮南而来,想着到了淮南寻到第三家再说,谁知到了淮南,四处打问之下,却哪里有个第三家?连着找了四五日,才在一个赶车人口中打问出那庄院所在,急忙赶到那里,却见早已改头换面,换了主人,那里还有第三家踪迹?心知必是完颜亮生怕那日在浙西被癞和尚看破,一旦消息传开,江南武林必然大举来袭,索性弃了此处,撤回金国去了。宇文远见如今自己能寻到的消息尽数无用,心中一横,既然如此,不如直闯金宫罢了,就算是龙潭虎穴,今番也要进去探寻一番再说,心中主意已定,便慨然渡淮,直奔金国中都。
宇文远一路马不停蹄直奔中都,等到了这里,却真是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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