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颖儿见自己师父一问接着一问,不由笑道:“师父你说远哥性急,我看你比远哥还性急,你一个一个问么,一下子问这么多,远哥怎知道从哪里说起呀!”迟老道面色一板道:“从哪说起?这还用问,就从那日离了临安城往风陵渡说起,走走走,此处不是说话地方,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老杂毛须得喝上几杯,听你慢慢道来!”说罢在身上摸出一个油纸包来,小心翼翼从中拿出几片薄薄的东西道:“远哥儿也易易容,免得被人认出。”
宇文远接在手中,只觉那东西还带着几分粘腻,老道却笑道:“这可是好东西,乃是老杂毛从照着古方以上等珍珠为末,配以数种奇异药材所成,极为难得,当年秃驴略略张嘴,便要了我十几张去,到如今老杂毛心中都觉肉疼”宇文远见他两人将那物事放在脸上,瞬息间便变了模样,也依着样子放在脸上,抚的平整了,迟老道这才笑道:“倒比你原来样子还俊秀几分!”宇文远只觉那物事初时有些不适,过得片刻,倒似跟肌肤融为一体一般,果真毫无异状,老道这才手一摆道:“两位公子请!”卢颖儿噗嗤一笑,装模作样道:“老管家前面带路!”老道真如个老管家一般,应了一声,又似方才那般腰弯背驼,颤颤巍巍前行,宇文远这才明白卢颖儿方才为何一句话不说,她女扮男装,已是有些难掩清丽本质,若再出声,银铃般般清脆,哪里还乔装的住,只怕自己当时便就识破了。
三人趁着月色,就城中找了一家上好的酒家,宇文远身边自是富裕,找了一个清静雅间,他知道迟老道生性饕餮,便将这店里拿手好菜尽数点了一遍,各种美酒尽情端来,喜得迟老道眉花眼笑,恨不得手舞足蹈,哪里还等得到酒菜上齐,坐在那里便是一阵大吃大嚼,看的那传菜的伙计都是直发愣,那见过这般没有礼数的家人,两个公子尚自还未动筷,他倒先吃了个痛快。
不多时酒菜上齐,宇文远便赏了那伙计一锭大银,吩咐他不得传唤不许进来,那伙计得了赏银,自是高兴,连声应承,说道便是在此吃上一夜也是无妨,又殷勤备至端进一个小火炉来,上面架起一个大铜壶,布好茶壶茶碗,这才退了出去,眼神中看迟老道之时甚是有些诧异。宇文远等到诸事周备,再来看时,见卢颖儿坐在那里,已是一脸尴尬笑意,桌上哪里还有一盘整菜?一大半倒落在迟老道口中,好在两人也都不似迟老道那般饕餮,就铜壶中开水沏了香茶,这才将自己一路之事慢慢道来。
“就凭裴孤鹤,只怕还奈何不得秃驴”迟老道此时吃饱喝足,听宇文远一路讲到那夜河边遇袭之事,端着一杯茶轻笑摇头道:“若论动手,只怕就算陆异客未死,他师兄弟二人一齐上,也没甚胜算,竟然还独孤老匹夫跟前卖弄……真是不自量力,不过你这刀法的确犀利,竟然还是一门自外而内的高深武功,厉害厉害,可惜你义父智量不够,修为不深,解不开这其中迷局,倒是有些可惜了,你接着说,后来如何了?”
宇文远等他品头论足完了,这才又将自己随独孤胜和虞允文一路前往峨眉之事说了一遍,其中却将郑润儿与王昔邪之事隐过不提,只是说那三医对独孤胜敬重非常,一直不知到底是为何,迟老道此番倒是凝神听完,脸上神情极为郑重,两人都不知他心中所想何事,不敢去问,却见他一声长叹道:“老匹夫武学已然到此地步了么?看来老杂毛这么多年勤修苦练,仍是一场空……至于你说那三个怪物对老匹夫那般敬重,此事原本就是老匹夫一件丢人之事,不提也罢,总之老匹夫单有吩咐,那三个怪物必然尊而不疑,那也是他们三个的本分所在,没甚的好疑心的。你那两个义兄也是少年轻狂,若是老匹夫当年以魔自称之时,哪里还有他两人命在。”
宇文远等他又是一番说完,这才略过少华山之事,直说自己重返临安,等到说及太湖,迟老道呵呵笑道:“隐云寨副寨主?远哥儿你威武的紧啊,那隐云寨少说上千人众,乃是江南有名水寨,这杨霖却也甚是会见风使舵,给自己水寨找了这么硬的一个靠山!”卢颖儿却在一边笑道:“我常听说人说太湖风光特异,自有一番清丽,只是从未去过,这次回去,我可要打着宇文副寨主旗号,好好去玩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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