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来便是怕人认出他来,不过他一时大意,受了远哥儿一掌,又中了李家哥儿一箭,折了一只招子,想必也是伤的不轻!”说着话却似乎想起一事,放下筷子看着麴管家道:“当日我同远哥儿在中都宫中,听那皇帝说你在江南受伤颇重,武功尽失,难不成是被秃驴所伤么?”
“呵呵呵”麴管家脸上微微一笑,将那铁杖恭恭敬敬放在香案之上,跪在地上拜了三拜,这才起身道:“当日浙西一战,第三家高手折损众多,我若是毫发无伤,岂不令人生疑?再者这第三家根底已泄,往后这个名头再也用不得了,因此便让大和尚赏了我一掌,从此假做内劲全失,不堪再用,就此借机告老还乡,隐在这上京城外,实则也是为了能静下心来寻找我麦家旧物,不想我这么多年心血,却被远哥儿一朝所得,麦长云必要好好谢你一番才是!”宇文远赶忙摆手道:“不敢有劳麴先生相谢,我也只是偶然所得,不过道长如今伤势颇重,我有些力不能及,若是麴先生武功尽在,还请麴先生施以援手才是!”他见麴管家既然是当日只是假装手上,功力仍存,心中不免一喜,麴管家一身功夫,也是当世少有,几能与自己师父相提并论,岭南麦家也身为武林八大家之一,助迟老道疗伤只怕绰绰有余,见他说要因这铁杖相谢自己,赶忙提起迟老道伤势来。
“远哥儿不用忧心,我自然鼎力相助!”麴管家脸上一笑道:“不过这麦家铁杖失而复得,岭南麦家数十载心愿得以达成,这份厚恩,麦长云岂能不谢?不过今日一晚,咱们且陪着道长尽兴一场,到得明日,我便起手与道长疗伤,再来相谢远哥儿还杖之情!来来来,且都入席,不然尽都成了道长口中之物了!”众人这才发觉迟老道面前早已吃的一片狼藉,登时都是一笑,也不拘礼,各自落座。
“宇文兄弟!”李徒郎坐在宇文远身侧,见迟老道与麴管家轻声叙话,脸上略带几分焦急,轻声对宇文远道:“方才颖儿妹子不知出去作甚,此时还不见回来!”宇文远脸上神色登时一愣,他自从知道这麴管家身份,便再不疑心,况且迟老道虽是受伤,也是久在江湖之人,并无半点防备之意,此刻听李徒郎一句,倒是有些心惊,见卢颖儿果然不再座中,麴管家见他两人忽然眼中有异,在堂中看了一圈,轻声跟迟老道说了一句什么,呵呵一笑道:“远哥儿,李家哥儿,可是再寻找卢家姑娘么?她姑娘家车马劳顿,又一路心神俱疲,如今到了我庄上,已然前去歇息去了,两位不用忧心!”
迟老道口中也叫着一只野鸡腿,一面用劲撕扯,一面含糊不清道:“女娃儿家事体多,你二人就莫要操心了,放着这么多酒菜,赶紧饱吃痛饮一顿,再好好歇宿一宿,养足精神,明日只怕还有事情哩!”他这话说的倒让宇文远和李徒郎一愣,明日还有事情?还有甚么事情?待要想问时,却见麴管家同迟老道脸上都是诡秘一笑,麴管家已然叫过两个家人来道:“扶道长去练功房,我来看看道长伤势如何,再去给两位哥儿备好客房,等他二人用饭毕,便请两位哥儿先行歇着便是!”说罢又对这两人一笑,过来拿了铁杖在手,对着两人一拱手,竟然跟着迟老道去了,留下宇文远同李徒郎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这麴管家究竟弄的甚么玄虚?
“宇文兄弟,怎地道长在此一点戒备之心都无?”李徒郎见麴管家与迟老道离去,不免有些诧异问到,宇文远沉吟半晌,见偌大的一个后堂之上,只有自己两人,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颇为无奈,将麴管家身份约略跟李徒郎讲了一遍,李徒郎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江南豪杰隐身在这金国!难怪道长这般放心,只是颖儿妹子怎地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去歇息了……”宇文远心中虽也觉得此事有些奇怪,想了半晌也不明其中道理,只是一笑道:“颖儿妹子一个姑娘家,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跟着咱们三个大男人,其中也多有不便之处,如今到了这庄上,或许也要趁此收拾收拾也不一定,既然道长都如此放心,咱们且看明日怎样再说!”李徒郎此时也无主意,听宇文远这般说,想想也却是有几分道理,只好将这一肚子疑惑暂且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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