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远端着汤药,心中只觉又几分异样,可想了半晌,又不知何处异样?回头看看几人,都是各自忙活,不由觉得自己自进山以来,一直有些疑神疑鬼,始终不曾安然放心过,只怕是想过了,脸上显出一丝苦笑,忽听屋中思玉呻吟一声,已是醒来,赶忙端着汤药进来,见思玉虽是醒转,神色却是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又见宇文远端着汤药,忍着苦将那一碗药喝了,宇文远这才将今日所遇之事,一一细述了一遍。
“余哥儿吃饭了!”两人正在屋中说话,那姑娘忽然一探头,在门外瓮声瓮气叫了一声,宇文远连忙扶着思玉起来,到得门外,见天色已然昏黑,外面已是升起一堆火来,便跟山中瑶民一般,挂着一口大锅,煮着些山鸡野兔菌菇,火上还烧着几节竹子,也不知是甚么意思,思玉大病初愈,吃不得油腻,只是略略喝了几碗汤,眼睛却是不住在那姑娘脸上逡来逡去,石老汉却自房中搬出一个酒坛来,让那叫做三儿的后生给诸人都斟上,宇文远自在瑶寨喝了瑶民那酒,心中已是有些畏惧,连连摆手,石老汉一手拍开封头笑道:“余哥儿想必是喝过山中瑶寨甜酒来,不需怕,老汉自是汉人,此乃寻常黄酒,并非瑶寨之酒,但喝无妨!”宇文远听的不觉有些奇怪,这老汉怎地知道自己在瑶寨中喝过酒来?再看谭老二也是一脸笑意,心中便有几分了然,看来便是谭老二所说罢了,待到那后生过来个自己碗中斟了酒,宇文远闻那香气,果然是汉民常喝黄酒,不过比之寻常所喝,似乎要醇厚的多。思玉虽是病中,也热不住喝了两碗,甚觉爽快。
此时锅中炖煮之物已熟,香气四溢,那姑娘赶忙用大碗盛了,在每人跟前放了一碗,这才将那火上架着的竹子劈开来,一股清香之气登时扑鼻而来,便是思玉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再看那竹筒中,原是被放了米在内,用树叶封住筒口,在火上炙烤,待到竹筒烤的焦了,其中米也熟透,一粒粒晶莹剔透,好似一颗颗米粒样珍珠一般,米香混着竹子清香,连着那树叶香气,直有一股说不出的香甜甘美味道,思玉虽吃不下肉食,也就着菌菇吃了一节米饭来。宇文远早已饿急,哪里还顾得上甚么滋味、香气、用手来将那山鸡撕了,瞬时便是一只了账,又撕了半只就着,连吃了两三节竹筒米饭,这才略觉饱足!
“听石老爷子讲,小哥儿原来不是走山之人,乃是去寻那幽冥鬼教寻什么长生之法?”几人吃的饭毕,已是满天星斗,那姑娘和后生自是将碗盆之类尽行收拾了,只留下那一坛酒放在火堆之旁,慢慢煨着,管二看宇文远吃的满面油光,自己倒吃的不多,只是端着一碗酒,喝了几口,向着宇文远问到,宇文远还未及答话,思玉却是靠在他身上道:“怎地此处都知晓那幽冥鬼教么?据说那教主精通长生不老之法,难道石老爷子跟这位管二爷不想求个长生之法么?”管二端着酒碗笑着摇头道:“世间哪有甚么长生之法,不过是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罢了,想不到还真有人信!”
“也不尽是虚言……”谭老二脸上却是有几分疑惑之色,向着黑漆漆的山林间看了几眼道:“那幽冥鬼王的确有几分本事,只这服毒不死,世间便无人可及,那等剧毒之物,也是仰头服下,毫无做作之象,若不是有些长生本事,怎能如此?”
“哦,这么说来,这位小哥儿也自是来寻这服毒之法了?”石老头听谭老二这般说,似乎并不在意谭老二如何知晓那鬼王服毒之术,却是望着宇文远到,宇文远自是看着火堆,冷冷一笑道:“我不学甚么长生之法,乃是跟着幽冥鬼王有些账目要算算清楚罢了!”
“哟呵!”管二听宇文远这般说,倒是一脸惊异道:“想不到小哥还是个生意人,竟然能跟着鬼王做起买卖来了,不过据我所知,跟那鬼王收账,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石老头却看着管二一哂道:“这是哪里话,人家这小哥既然能跟那甚么鬼王做起生意来,自然便有收账的路子,不然这般千难万险进山来作甚?”宇文远见他二人将自己那“算账”之意想成前来“收账”,不觉有些好笑,正待分说,思玉却轻轻一扯他胳膊道:“那鬼王在此地名声很响么,怎地连石老爷子跟管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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