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谜语说来也不难,你们姑娘家便不要猜了!我只靠靠远哥儿有无长进!”虞允文也是脸上隐秘一笑道:“我今日在书馆之时,曾有几个武林中打扮之人到哪里打问一个事情,手段甚是豪阔,说道若是解了这个谜,便有十两银子相送,西村哪里文人墨客甚多,其中也有贪图薄利的,竟然将此谜语给解了,我心想此事只怕来历不小,因此这才赶上门来,让远哥儿也猜一猜看!”虞允文话至此,几人已是隐约猜到他所说何事!宇文远脸上一笑道:“就请虞先生出题!”
“永明遥望黄妃处,蛟龙卧伏听华严。”虞允文喝了一口酒,口中吟诵道:“远哥儿可知这两句所说的是甚么意思么?”众人听的心中都是一动,看来淳于中手下那些人,到底打听出这两句隐语的究竟来了!宇文远却是哂然一笑道:“这有何难,永明么,就是净慈寺,黄妃便是那雷峰塔,蛟龙卧听华严,想必乃是有甚么物事藏在雷峰塔那华严经书条石下面,当年曾传岳帅的那杆沥泉枪就是蛟龙所化,想必这些人乃是来寻沥泉枪的罢!”
“嚯!!!!!!”虞允文原本一脸笑意,听宇文远如此侃侃而言,满面笑意登时渐渐凝固在脸上,神色愈来愈惊,等到宇文远说完,已是有些大惊失色之意,好似不认得宇文远一般,几乎要站了起来!猛然眼光一扫,见其余几人都是微微发笑,他心思何等机敏,略一思量便知其中缘由,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自失一笑道:“我倒忘了,你们如今也是武林中人,这些宵小行作,你们只怕是早已看在眼中,远哥儿这番话,或许是出自别人之口罢?”
他话一出口,倒叫众人都吃一惊,就听当啷一声,李徒郎手中筷子竟然是落了下来,两眼直直看着虞允文,方才思玉同卢颖儿夸赞虞允文之时,李徒郎心中多少有些不信,迟老道且不说,独孤胜何等人物他却是知晓,黄诠同郑润儿也是有些不以为然之意,只觉当世除了一僧和尚,再无人能比肩自己师父,因此宇文远将那隐语意思说出之时,都是暗笑,只说是这番宇文远装神弄鬼,只怕是要虞允文大为惊震,哪知不过片刻,此人竟然悟出其中道理,这份心思敏捷灵动,果然人所不及!只有思玉同卢颖儿两人心中明了,自己这点雕虫小技只怕还瞒不过虞允文去,登时一人执壶,一人执杯,赶忙又斟了一杯酒道:“虞先生名不虚传,且请满饮一杯!”
“虞先生果然厉害!”宇文远也是自失一笑,见虞允文饮了这杯酒,这才道:“您所言不差,我们也是今日才知此事,这隐语乃是我师姐同颖儿妹子悟出来的,我不过是照猫画虎,照本宣科罢了,不知那几人是何时知晓此事?”
“不过两三个时辰前,想必后半夜便要去动手!”虞允文见宇文远实情相告,脸上只是淡然一笑道:“莫非你们也要去将这沥泉枪拿了么?”宇文远连忙道:“不错,此枪非同小可,若是落在歹人手里,只怕是为祸不小!因此我几人商量,要抢在他几人之前,将此枪拿到手中,免得被他们得了先机!”
“那倒不用!”虞允文脸上冷冷一笑道:“依我看,尽管让他们去拿,这隐语虽是说此枪在雷峰塔下,我倒觉得这乃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两句隐语只要稍通临安旧事之人,便能猜的出来,若是这般简单,我料定这雷峰塔下决然不是沥泉枪,就算有一杆枪在哪里,也必是赝品!不过是故意搅人眼线罢了!”
“可万一是真的呢?”黄诠见虞允文说的如此笃定,倒是有些心下惴惴不安,虞允文看着他半晌道:“决然不会是真,沥泉枪何等物事?所藏定然隐秘之极,岂能凭着两句拙劣不堪的隐语便能得知所在,不过你几人不要先他而去,乃是后去,索性来个弄假成真,既然他要此枪,便让他拿去好了!武林中到时候自有认得此枪之人,或是你们赶上前去,到时候揭穿根底,岂不是比你们预先抢了更划算些么?”
众人闻言顿时都是沉默不语,心中所想其实所差无几,依着虞允文之言,便是将这雷峰塔下之物送于那几人,自己不过是到时赶去,虚张声势一番,若果真如虞允文所言,这必然是一条妙计,可若是虞允文所料有差,那其中果然是沥泉枪,到时候再要从淳于中手里抢过来,只怕是千难万难!屋内登时寂静落针可闻,只虞允文好似胸有成竹一般,旁若无人只是喝酒吃菜!
“我信虞先生所言!”停了半晌,宇文远猛然开声道:“我料虞先生必不误事!”思玉也是颇为坚决道:“我也觉得虞先生所言甚是!”卢颖儿看了虞允文半晌道:“虞先生既然料定此事,那就依着虞先生方略行事!”其余三人见他几人如此信任虞允文,也都是慨然点头,虞允文却是笑道:“还是先吃酒罢,等到夜半再说也不迟!来来来,咱们这许多日子不见,且来同碰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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