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秀的最后一场是凌月特地安排的主题“精灵”, 也是做给妖怪与人类共同观看的核心。
她作为西国曾经的女王,见过妖怪与人类太多的爱恨与纷争。
从统治与被统治,逐渐走向井水不犯河水, 再发展为共存与制约,回首千年想起往事种种, 尤让她心生感慨。
时至今日, 西国融入人类已数百年。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类后, 她对人类改观良多,如今再看他们已经没了长生种高高在上的心态,有的只是对生命的敬畏和怜悯。
说到底,妖怪也好,人类也罢, 他们与万事万物相类, 都是生活在世界上的生灵。
而生命之间可以有食物链的存在,却不该妄自定论高低贵贱。台上与台下, 过去与未来,在时光长河中成就之物, 也该在此镂刻下痕迹。
她把这喻为“成长”。
待人员退散, 光线投下树枝交错的影子, 在尺八低沉的回音中, 是妖怪形态的杀生丸与人类形态的缘一再现。
一红一白,象征人类与妖怪的二人并肩前行, 任树影拂过头顶由藤蔓织成的冠, 再是像朝圣徒一般宽松的服饰,最后划过两兄弟的赤足。
一个脚踝带着深色妖纹,有犬妖独有的锋利长甲。一个脚上无任何装饰,连指甲也被修剪得很平整。
他们并肩而来, 有人看到的是原始风格的祭祀服装,有人赞美着他们的相貌,有人想要这两个天生的衣架子……也有人看出了神性与人性的隐喻。
红与白,日与月,人类与精灵。看似格格不入,其实也能并肩前行。
从起始到终结,从出现到隐没,光线暗淡一瞬,随即又亮了起来。人们山呼海啸,起立鼓掌,凌月拽着两个想跑的孩子登台,庆祝顺利收工。
之后,是接踵而来的邀约、订单与合作,只是在人问及缘一和杀生丸的去向时,凌月轻笑:“他们啊……早就跑了。”
不曾走秀,抱着好奇心的孩子会想尝试一下。
可尝试过,认清了走秀是怎么回事,两人自然是跑远了。再想骗过来没可能,只能捧着这有且仅有的珍贵录像反复咀嚼。
真是的,不懂母亲的好心。
是夜,化作人类模样、随意找了家餐厅进食的两兄弟无意间聊起了走秀的始末。
杀生丸:“你怎么会答应与母亲一起胡闹?”
缘一:“凌月妈妈告诉我,兄长同意了。既然连兄长都去,我自然也要去。”
杀生丸:……
要是没记错的话,母亲对他说的是“犬夜叉那孩子已经同意了”。
如果不是怕这俩联手把西国变成东国,他未必会答应这场走秀。可结果,母亲分别找了他们两个,用同一种话术把他们全拐到走秀?
而他们“死”于不交流。
“兄长你怎么了?”
杀生丸:“以后母亲找你‘帮忙’,记得先问过我。”
缘一点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在大西洋旅行的一周内,杀生丸重新找回了当年带幼崽的感觉,并依然觉得烦不胜烦。
“兄长,凌月妈妈让我带些土特产回去,可以吗?”
“随你。”
“可是大西洋的土特产是什么?”缘一道,“鱼类不能随意抓吧,我怕上岸就被人类通缉。但除了鱼,大西洋只剩海水了。”
“……”
“兄长,凌月妈妈让我拍些照片回去,可以吗?”
“可以。”
“但是我没有照相机和胶卷。”缘一道,“兄长,因为船上没有水手和船长,我们已经迷失了方向,现在靠岸买照相机也来不及了。”
“犬夜叉。”
“嗯。”
“闭嘴!”
“……”
安静了许久,“心胸宽广”的杀生丸决定不再计较弟弟的愚蠢,只说道:“琐事不需要问我意见,犬夜叉,你可以问些别的。”
他们兄弟确实缺乏交流,虽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他日常在财团,弟弟日常在学校。说起来,他们在成年之后是生分了不少。
他不过问弟弟的学业和交友,弟弟也不过问他的事业和生活。或许此次是一次机会,能修复他们兄弟几百年来“岌岌可危”的亲情。
问些别的?
看着临风而立的兄长带着一股子“你尽管问”的气势,缘一觉得问得浅了不太能突显兄长的智慧,更配不上兄长此刻的气势,于是,他决定挑个集深度、哲学、宗教和神秘为一体的问题——
“兄长,地球为什么是圆的?”
“……”
“啪啪啪!”
塑料兄弟情,真的不太行。
……
许是家电尚未普及、信息传播较慢的缘故,北欧的“精灵”走秀历时两个月才传到大岛。
轩然大波有之,毕竟设计者是昭和第一歌姬。但比起歌姬,走秀上压轴的两个男模终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和议论。由于主办方未公开二人姓名,所有资料全是空白,故而在消息滞后的年代里,一切只能靠猜。
“你们有没有发现,boss很像走秀上的那个精灵。”
“嘘,小声点。”有人捂嘴,“就算像也不能说出来。但你一定是弄错了,那名模特的眼睛是金色,boss可是黑色,难道瞳色还能造假吗?”
也对,瞳色不能造假,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那个少年的瞳色好像能改变。第一次是金色,第二次是黑色,而且长得也像boss。”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昭和第一歌姬和boss长得也像……额?等等,源夜白,源白也?是、是一家人吗?”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也不知该不该问下去了。大抵是觉得水太深,他们识相地闭嘴不再谈论,最终——
逐渐在工作中忘记了这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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