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月黑风高夜

之很快找到了主办方所在的席位——单独架空建立在戏剧院的入场处上，因为在那里，他能俯视全场，

    他是一位看起来精干老练的老头，樊之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默默地认为自己永远都不要和这类人正面交锋，

    戏剧场是需要内心安静的人来欣赏的，而能进来耐心欣赏主办方精挑细选的戏剧的人，都能引起这位老头的注意，

    比如李正阳这类人早就在酩酊大醉后，被下人们扛进包间，唤来两个兔女郎负责照顾他后，再也没有人会问他分毫，

    又例如刘洪福，全程都是挂着微笑，有时候看到戏剧的小高潮，还不忘点点头，

    不失老头所望，最近很多年轻人都选择了坐下来静静欣赏这部没有任何意义的戏剧，也许他们只是被长辈叮嘱的，但是他们至少能出现在这里，

    不过当他第二次环视观众席时，却发现，观众席的D等座里，有一个戴着刺猬面具的家伙居然站起了身，然后擅自离场，

    他有点生气的等这不识趣的家伙回来，但是一连等了半个小时，就算是上厕所也该回来了，难道他是不知道自己的规矩，居然敢在这种时候离席不成，

    他想的没错，樊之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仅仅是在那里坐了半个小时，加上酒劲的催化，樊之就觉得自己有些躁动不安了，

    悄悄离席后的樊之，忽然感受到一阵针刺般的视线正看着自己，猎豹的本能提醒他不能回头对上这个视线，所以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的他，心想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只不过当他爬到了三楼的阳台，想要慢慢爬到低处，然后跃进建筑后的森林时，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你不是这里的人，说，你想要在这里得到什么，”

    樊之一惊，但是依旧没回头，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道：“个人所求，不会关系到大家的，”

    “你倒是知道这里的人只注重自己的利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呃，商人一般不都这样吗，”

    然而那个人听到樊之的回答后，仰天长笑，笑声里有滑稽，有讥讽，但有含有欣赏，

    樊之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不过我该走了，再见了，”

    “再见，”

    “咻，”电光火石之间，樊之突然感受到了“再见”这两字里蕴含的杀机，刹那之间，他什么的脑海里根本没多想，身体就开始向左扑倒，

    就在樊之扑倒的瞬间，他原本站的位置前方，冒出了一朵火花，

    “生死问答吗，一言不合就开枪，”樊之无奈地举起手，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躲过了第一枪，对方的一个弹夹总不会都射偏吧，

    “不，只是问一问你混进这里的目的，”声音的发源依旧隐藏在阴影里，不过转过了身的樊之却依稀从他的轮廓里认出了他，

    “来撬个嘴都能被主办方大人亲自抓住，我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我原以为是来找我的，没想到竟然只是宾客间普通的争执，不过我这里是不允许出现内斗的，既然你坏了这里的规矩，我也不能让你回去了，留下吧，待会再让你把你身后的人供出来，”

    说着老头便想向扣动扳机，但樊之忽然喊道：“等一下，”老头一皱眉，连问他是不是想早点供出主使，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但是樊之没有什么幕后主使，也没有什么商业性的目的，仅仅只是想要从李正阳的口中问出一些信息而已，只不过贪玩了一些，才跟着宾客们进入第二个节目——戏剧台，

    所以樊之很干脆地就说出了刚才一直憋着的话：“你的意思是说今晚会有人来找你，我还以为一直在你身旁的那家伙只是保镖而已呢，”

    这段话让老头忽然一惊，但是他想回头已经晚了，

    “我知道你很想亲自抓到我，但是你不让龙京跟在你身旁真是失策呢，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让你认为‘幽灵’会在面对目标前暴露身份的，”阴影里走出来的另一个人附着骷髅面具，身上看起来和樊之整体外形差不多同样的黑色大衣，让樊之不禁吐槽这年头大家同样作为夜幕工作者的审美观，

    “小伙子，你很不错，可以说，如果没有你，我的事情可能办的还不能这么如愿，多亏你把这老家伙给单独引了上来，十年前，我也是这样子把这老家伙的女儿给单独引到阳台上的，桀桀桀桀，”骷髅面具后的人，笑声非常阴暗渗人，樊之听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