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折。
我跟他说以后别再倒卖凶宅了,找些正经的买卖做做,他支支吾吾地答应着,然后告诉我有空一定要多来自治州看他。我说我师妹就住在这儿,肯定会经常来的。顺便让他好好考虑一下刘莹莹,然而他却听到这个名字就跟我急了。
我不再跟他废话,赶上回K市的汽车,回到了事务所。
灵异事务所似乎比之前的生意要冷淡了很多,或许是转运蜡的火热劲儿已经过了,整个事务所都显得有些空落落的。江木鸢这几天在事务所跟顾雪娴学得很快,正常的收账结账,向顾客介绍以及写名字烧蜡烛的步骤都熟悉的一清二楚了。
她说她挺喜欢这份工作的,赚得也比较多,可以把省下来的钱都寄给弟弟念书。我问她顾雪娴怎么还没来上班?江木鸢告诉我顾雪娴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安的,前几天给你打电话一直催你回来,她好请假,可是你迟迟拖延不回来,她一生气已经两天没来事务所上班了。
我一听这顾雪娴也太不像话了,不上班也不打声招呼,这么多生意就全都交给江木鸢一个新人来做,她怎么好意思的?还好江木鸢熟悉业务很快,不然这事务所要是有了损失谁来负责啊?
我立马给顾雪娴拨了电话,接通后,顾雪娴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少了平时的大大咧咧和粗犷,多了几分柔弱与忧伤。
本来我很生气,听到她的声音,顿时缓和了不少,也有些气不起来了,我问她:“你这两天怎么了?”
“呜呜呜……”顾雪娴在电话那头突然哭了起来,那伤心欲绝的样子让我的心都有点儿隐隐作痛了。我让她别哭了,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哭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顾雪娴听了我的话,哭得更厉害了,刚刚还只是呜呜呜的小声哭泣,一下子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呜哇啊……哇哇呜啊……我爸……我爸走了……呜哇……”
听她哭得那么伤心,之前心里对她的责备荡然无存,我问她现在在哪儿,我立马赶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够帮的上忙的!
顾雪娴把地址告诉我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我当即将事务所的事儿跟江木鸢交代了一番,她听说了顾雪娴家里的事儿之后,也格外的同情顾雪娴。
难怪顾雪娴那些天会拼命催促我什么时候回来?恐怕那几天她父亲就不行了,又或许因为我才耽误了他们父女见最后一面!想到这里,我有些深深地自责。
我赶到顾雪娴家的时候,她正坐在灵堂外面的台阶上,一副很无助的样子,脸上全是泪痕,身边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其他亲戚都在里面给她爸忙前忙后的办理着丧事。我看到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与刚来灵异事务所时乐观开朗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的手环抱在膝盖上,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我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低声说:“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我可以把肩膀暂时借给你用用!”
顾雪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然后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我从未见过顾雪娴哭得如此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