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具中,突然少了这样一个杯子。整套茶具都只能搁置高楼,和被茶水渍浸染到,不一定能清洗出来的荷花图案的地毯,而是用一种仿若极欲吃人的目光瞪视着郑嬷嬷。
不要告诉她。是她想的那样?!
敏锐察觉到老夫人未尽之言的郑嬷嬷,脸色惨白如纸,苦笑地点了点头。
“怎会如此?!”老夫人只觉得浑身的力气消失殆尽,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椅子里,嘴里喃语道:“难道……”真是杜芷萱想法子,遣人偷走了这些物品?
这样的怀疑才刚刚冒出头。下一刻,老夫人就猛地转头,瞪向杜芷萱:“四丫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待杜芷萱回话,老夫人又摇了摇头,叹道:“你这样,太过了!”
万万没料到,安平郡主竟这般疼爱杜芷萱,为了钱涵梦的嫁妆一事,而将皇室宗亲们才拥有的暗卫派到了杜芷萱身旁,听从杜芷萱的号令行事!
“祖母,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杜芷萱眨眨眼,疑惑地看着老夫人,心里却暗自讥诮不已。
任何符隶,都有一个有效期。
若非为了今日,她又岂会煞费苦心地积攒“点石成金符”?不就是想看老夫人和钱氏等人,知晓自己私库里收藏的来自于钱涵梦的嫁妆突然离奇消失的震惊和慌乱嘛!
这世间,任何事‘有因必有果’。当年,老夫人能做出与人联手,折磨死钱涵梦后,又昧下钱涵梦嫁妆的事情,那么,如今,就得面临这样一番有苦也说不出来,并频繁做噩梦的场景。
“混账!”老夫人右手成拳,重重地击打在矮桌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蒜?我告诉你,四丫头,就算你得到了那些物品,也无法运出候府,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祖母,你真误会我了。”杜芷萱苦恼地挠了挠下巴,眼角余光留意到一脸苦有所思的钱氏,抿了抿唇,毫不犹豫地将正忐忑不安,踌躇不定的钱氏拖下了水:“小姨,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定知晓我是个不为外物动容的性子,哪怕那件物品再如何珍稀少见,也不例外。”
“更不用说,整个候府都在小姨你的掌控之下,我如何能越过重重阻拦,悄无声息地将祖母私库里的物品搬走呢?”
“呵!”老夫人阴恻恻地看着杜芷萱,“四丫头,才高看你一眼,你就使出这样粗浅的挑拨离间之计!”
“祖母,你误会我了。”因着那些在候府里生活了不知多少年,对候府众人性情了如指掌的鬼鬼们的帮助,故,杜芷萱仿若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老夫人那因为用力过度,而冒出道道青筋的脖颈,立刻就明白老夫人内心里,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
“都说‘不问自取谓之贼’,我又岂会做出这等失了身份之事呢?!”杜芷萱长叹了口气,“幸好,今日云嬷嬷未当值,不然,哪怕我再如何地分辨,云嬷嬷也会秉告了外婆,重重地责罚于我!”
“谁让我竟然忘记了‘瓜田李下’‘怀壁其罪’这样的道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