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你是说?”
钱诗雅微眯双眼,一瞬间,心里不知是喜,抑或是叹:“勇诚候府不打算为杜芷萱办及笄礼了?”
“这只是老奴的猜测。”陈嬷嬷微微垂眸,不慌不忙地说道:“依照流程,眼下,小姐应早已收到了贴子,才对。”
“也许,杜芷萱厌恶我,特意吩咐人,不发贴子与我。”钱诗雅神情淡然地说道,唯有眼底那抹明灭不定地火焰,才表明了此刻她的心里究竟如何地兴奋和激动。
这句话,陈嬷嬷可不敢接,遂岔开话题,道:“据老奴打探,郡主之所以派遣秦嬷嬷前往勇诚候府,也是为此事。”
“如此看来,倒是少了一场好戏啊!”钱诗雅难掩失望地叹道,有安平郡主出手,即便勇诚候府有着再多的谋算,却也是不可能成功了。
一想到今世,杜芷萱依然会享有那样盛大的及笄礼,就令钱诗雅满腹嫉妒,如欲发狂,忍不住轻抚胸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了那团几乎要将她的灵魂烧灼殆尽的怒焰。
“倒也不一定。”陈嬷嬷摇了摇头,做为一个真正置身事外的人,她比安平郡主和钱诗雅还要清楚勇诚候府此举后面隐藏的龌鹾和肮脏算计,忍不住摇头,轻咬道:“若,老奴未猜错,想来,从最初,勇诚候府的人就没想过要为表小姐办及笄礼。”
“什么?”钱诗雅猛地瞪圆了眼,虽,她早就知晓勇诚候府众人的秉性,但,乍听此言,依然为勇诚候府这帮人和前世截然相反的性格而震惊,“他们准备毁了杜芷萱?!”
即便为着心里的妒恨,在重生后和杜芷萱牵扯颇多,渐渐地,已经无法分清她只是单纯地嫉恨杜芷萱这样一个天真单纯的姑娘。前世竟能被勇诚候府和将军府一众人捧为掌上明珠的非同一般待遇,还是今世重生后,随着时光的流逝,因着自己和杜芷萱的身份。前世今生两种截然不同的差别,而令她生出越来越多的愤懑和不甘,从而恨不能置杜芷萱于死地,但,钱诗雅依然不敢相信。一个人真得狠下心来时,竟能做出这等行为来!
要知道,杜芷萱可是正儿巴经的勇诚候府长房嫡长女,身上不仅流着将军府的血液,更流着杜侍郎这位老夫人嫡亲大儿子血液的亲孙女啊!
对着自己的亲孙女,都能在很多年以前就设下这样的毒计,那么,对着外人,老夫人又会使出何等可怕的妙招呢?
一瞬间,钱诗雅不寒而悚。再次庆幸,无论重生前后,自己都未遭遇到这样的亲人。
将钱诗雅变幻莫测神情尽收眼帘的陈嬷嬷,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小姐,可要遣人前往勇诚候府,与表小姐报个讯?”
“当然……”钱诗雅迅速敛了外放的心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不必!”
说到底,杜芷萱遭遇到什么样的危机,和她这个做表姐的。又有什么关联呢?毕竟,两人早已暗地里结仇了啊!
“这……”陈嬷嬷眨了眨眼,有心劝说一二,“怕是不太妥当。”
“有何不妥?”钱诗雅冷笑一声。斜睨着最近一段时间里,不知为何而越来越有凌驾于她这个做主子之上,管得越来越宽的陈嬷嬷,“我没添把火,就已算是对得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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