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言深又是一脚。
“废物!废物!”他怒声大吼,“连一个人都看不好守不住,要你何用!”
只是这句话,他究竟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李志。
“我让你成为她的影子,让你跟着她,你怎么还是把她弄丢了!”
“她明明知道,她要是出事了,你也会跟着遭殃,承担所有责任的!晚晚的心地那么善良,我就是故意这么做,让她狠不下心的,结果……”
“结果,她还是不管你的死活!李志,你真没用!”
慕言深骂着,第三脚就要踹过去。
李志还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忍受着。
慕先生是主子,他是下属。
他失职了,理所应当的承受着主子的火气。
如果这样能够让慕先生好受一点的话,他受点罚没关系!
“好了老慕!”乔之臣追上来,“你才醒就发这么大的火,对身体不好!”
慕言深冷冷笑了:“身体?好?没有她,我活得再健康又有什么意思?我长命百岁,也是孤苦一人!”
他的身旁,再无温尔晚!
“你怪李志也没有用,温尔晚不是被人挟持,更不是出事了,当时李志都不在游艇上。”乔之臣说,“再怎样也不是他的错。”
慕言深何尝不懂这个道理?
他是无处发泄!
他看似是在骂李志,其实句句都在骂自己!
“对,是我的错。”慕言深紧紧的攥着拳头,“我应该看好她的,我应该拉住她的,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像一片羽毛,在我眼前跳下了海……”
“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永别。”
“乔之臣,她和我永别。”
“她跳下大海,她就不害怕吗?海里那么黑,海水那么深。”
“甚至……甚至她连遗体都不留给我……”
慕言深的喉结滚动,满脸的痛苦难过。
温尔晚没了。
他的天,塌了。
乔之臣只能说道:“慢慢重新振作起来吧……现在很多的事情还需要你去处理。已经过去三天三夜了,我看是找不到温尔晚的遗体了,你,应该着手准备她的后事。”
慕言深没吭声。
“因为你的赏金,现在海上一直漂浮着大量的渔船,还在打捞,已经严重影响了正常秩序。你看,要不要让他们停下?”
乔之臣试探性的询问。
因为再捞下去,也是徒劳。
只怕,温尔晚早就已经转移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去了!
“才三天,就要收手?”慕言深缓缓开口,“才三天而已……就要彻底的将我最后一丝希望斩断吗?”
在慕言深的内心里,他当然知道,继续打捞也是无用功。
可是,只要还在捞,就还有一个盼头,有一个念想。
人活着,就是靠盼头靠念想在支撑着!
“老慕,你明白的。”乔之臣叹了口气,“已经过了最后救援的黄金时间了。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了。”
“也许她被海浪冲到了别的沙滩?也许她被人救起来了?也许……也许她是故意跳海自杀,其实她是从海底游走,离开了我!”
慕言深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她跳下去,从另外一边游上岸,然后在一片混乱中离开海城,远走高飞!”
他额角的青筋那么明显,俊美的脸上扬起丝丝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