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可那年轻人明显不领情,轻蔑地打量了张洋一眼,然后脖子一歪,做出个不爽的表情。
张洋脸上笑着,心里却不高兴了:艹,你装毛线?不也是来学徒的么?
“小何家哪里的啊?”
“你多大呀?小何是你叫的啊?告诉你,以后叫我大名,何中涛。”
小陈性格爽朗,想和那位交流一下感情,不想吃了一个闭门羹。
脸色也阴了下来,不是那么愉快了。
见状,大刚赶紧捅了一下何中涛,“怎么跟你陈哥说话呢?有没有礼貌?你陈哥是咱这儿店里钣金最好的师傅,快道个歉。”
张洋的心情大刚是不会考虑的,但小陈就不一样了,别看年纪轻,钣金功夫可是一流的,所以他得哄着人家,不然一旦跳槽了还指望着谁帮他发财呢?
何中涛别人的面子不给,大刚的话还是听些的,不耐烦地说了句:“对不起,行了吧。”
话是说了,可哪有半分道歉的态度?
说完就跑那边抽烟去了,张洋眼尖,看到了他烟盒上的名字,是一款市面上价格三十好几的烟。不禁腹诽:这小子家里挺有钱的。
大刚跟小陈低声的解释:“陈儿,别介意啊,我一个朋友家的孩子,从小惯坏了,跟谁都这样。”
小陈不快地瞥了一眼那边的方向,“没事,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就是爹娘没教育好。”
幸好何中涛离得远,没听见,不然凭他的性子,指不定得和小陈打起来。
大刚对那位的脾气也感到棘手,但没办法,好朋友的儿子,再加上他又收了对方的厚礼……不能不照顾啊,便又跑到了另一边去安抚何中涛的情绪。
大刚走后,张洋向着小陈说话,“这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哈,还有这样不是物的人,”
小陈看着张洋,嘿嘿乐了,“你好了,又来一位学徒,以后你可轻省了。”
张洋也有这种感觉,心里刚要偷着乐呢,一旁总是默不发言的老赵居然插嘴说话了:“轻省?是轻省了,轻省的可以不用学了。”
起初张洋并未在意老赵的这句话,但在随后的几天里,他渐渐琢磨出这句话的含义了。
事后不禁暗叹,姜还是老的辣啊,人活的岁数大,事情就看的远。
自打这个新学徒加入以后,张洋的任务被分担了不少,比以前轻松多了。
虽然这个何中涛的性格暴躁,但张洋一直迁就着对方,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张洋忍耐,他何中涛就是再骄横、脾气再大也发不到张洋的身上来。
而且他这个人尽管公子病严重,但好胜心却是极强,张洋拎一桶水,何中涛就较劲儿拎两桶,以此来证明他比张洋要能耐。
张洋自然乐得对方这样,也不跟他去比,仍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干活,这让何中涛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认为自己已经强于张洋了,开始更加的得意。
导致了现在张洋一天到晚清闲无比,已经没有多少活可以干了。
但张洋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发现大刚待自己与何中涛的态度截然不同,同样是初学没多久的学徒,大刚手把手的教他调漆,操控仪器,而自己呢,有时在一旁看着大刚都闲碍事,找个理由将他支走,让去别的地方干活。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那位才是大刚的亲传弟子……
尤以在每天傍晚,何中涛父亲总会准时来接他的宝贝儿子,并且拽上大刚一起去喝酒。
此情此景,使得张洋心中的危机感更加剧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