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三十分,张洋跟着崔翔走进了一个上世纪建筑风格的老式居民楼区,整个楼的墙体看上去很多年没有粉刷过了,呈灰黑色的状态,显得格外老旧。
张洋忍不住问崔翔,“小崔,这就是咱们班任的家?”虽是同学,但由于上学比别人晚了一年,再加上留了级,他的年龄比崔翔大了两岁,便不客气地这样称呼他了。
崔翔也无意见,被张洋这样一个性格沉稳的人叫‘小崔’,他没有半点反感的心理。很自然地回道:“对啊,咱们班任一直在这的。”
“这地方够古老的哈,班任咋不在别的地方买一套新房子呢。”
张洋不解,在他的印象中,高中教师的工资都挺高的。虽然冰城区的教师比不上大城市的同行逢年过节又收红包、又收礼物的,但薪水待遇也不低吧?据说一中的骨干级教师,一个月的工资五六千呢,合上假期的补课外快……一年怎么着也得进个十来万。干了二十来年的重点中学教师,连一套住房都不换的还真是少见。
闻言,崔翔微叹了口气,“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倒不是咱们班任为人节俭,只是他家的事太多了。”
“此话怎讲?”
张洋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虽然在八班呆了一个学期,但张洋对班任陈凯了解的真的不多。
崔翔对张洋说道:“别看班任在咱们面前从不表露出负面的情绪,一天笑呵呵的,但实际上家里一大摊子罗乱事,他的老婆有心脏病,常年需要药品维持,两个孩子也都在北京上大学,而且还要抚养双方的老人,经济上拮据是难免的。”
听后,张洋还是有些感慨的,看来无论哪个家庭,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相对而言,他还是比较幸运的,最起码目前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张洋好奇地问崔翔。
“咱班大多数人都知道,你是后来的,又不跟大家掺和,所以消息闭塞。”
“哦。”
……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所以楼道正门前面的坑洼处有一些积水,张洋想着事情,没有注意,一脚踩了进去,登时裤子上溅了星星点点的泥水。
“我X。”
张洋骂了一句,发泄自己郁闷的情绪。这马上就要到别人家串门了,穿着一身挂满泥污的衣服,指不定让班任以为自己这一两年混的多么惨呢。他突然有一种临阵退缩的冲动,想回到酒店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
“那个,你看,裤子都埋汰了,我回去换一件吧。”
张洋向崔翔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崔翔却笑着道:“没事,你别那么好面子啦,咱们自己的班任,又不是外人,不会笑话你的。”
“啊,是嘛。”
张洋讪讪地道,心里不是那么的舒服。
崔翔道:“班任十分想念你的,自从你辍学后,他嘴里还时常念叨着你呢,说那孩子不上学可惜了。”
“是么。”
张洋听了,心里不由地涌上了一种莫名的温暖,顿时淡去了退缩的心思,抬步跟着崔翔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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