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萧王府。
又下雨了。
是暴雨。
入夏之后,各地都报了暴雨的情况。
锦书又去了一次畅庆园,与刘大安辛夷再调了一个治疗方案,但太上皇的情况没有得到很好的改善,情况依旧是不容乐观。
倒是贵太妃那边,连续用了七八天的球蛋白,皮肤肉眼可见没这么黄了,原先的水肿,也有消退。
显然是肝功能并非全部丧失,肾脏也有轻微进展。
居大夫也开了固本培元的方子,和锦书的药算是中西合璧。
锦书是看过药性的,效果且不论,但从中医理论上看,对病情是有帮助。
现如今,太上皇基本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在支撑。
他每天都坚持要和贵太妃说上两句话。
第一句,“你怎么样?”
第二句,“孤还好。”
基本是这两句,偶尔能多说一个字,“撑!”
撑这个字是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畅庆园这天,来了一个人,正确说来,是一群人。
是当今的皇太后。
但禁军把皇太后拦在了外头,事情闹大了。
她今日来,也不全因自己想来,是皇帝说太上皇在畅庆园陪伴贵太妃养病,让她过来探望探望。
她本不想来,但也想看看老贱人死成啥样了,便半推半就带着一众宫婢太监过来。
还带来了许多御药房的名贵药材。
那么大的暴雨,她亲自过来结果却被禁军拦在了外头。
她是堂堂太后之尊,来到畅庆园太上皇尚没说什么,这些个混账却先把她给拦下了。
当即,忘记了自己是来探病的,大发雷霆,叫宫婢太监冲进去,否则便要回去调禁军。
宝公公和漠南尊长闻言,不禁面容微变。
因为,太后不会无缘无故来,估计是陛下叫她来的。
在畅庆园已经半个月多了,陛下多疑,不可能不派人探探的。
太上皇如今昏昏沉沉,当然不可能让人看见的。
这事如何定夺方是稳妥的?
漠南尊长想了想,当即吩咐下去,“请贵太妃到穆芳斋的厢房里头躺着,把太后请过去,然后叫贵太妃与她说几句话。”
宝公公道:“这能行吗?就怕她想去看望太上皇。”
太后不可怕,但太后身边是有人精的,这一次带了这么多人来,里头就没陛下的眼线吗?不可能。
漠南尊长果断地道:“贵太妃会有法子应付她的。”
宝公公想想也是,这么多年,贵太妃其实一直都压制着太后的。
“你去安排,贫道亲自出去迎接。”
宝公公忙奔回去,禀报了情况,好在太上皇是昏睡着,并没听到。
满姑姑先吩咐人去穆芳斋收拾床铺,然后亲自背着贵太妃过去。
辛夷强烈反对,病重之人,怎能背来背去的?
外头还下着暴雨呢,淋了雨加重病情就麻烦。
没人能说服辛夷的。
除了总司和总司的命令。
在她强行阻拦的时候,刘大安说了一句,“这是总司的吩咐。”
辛夷当即就撤了手,道:“那去吧。”
既然是总司的命令,有什么后果自然也有总司担责,扣不了她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