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松躲过他的攻击,反手拔刀对着他就是一砍。
然而他的血肉目前处于半融化状态,刀砍上去没有一丝作用,反而被他死死裹住。
江望见状直接冲上来与他缠斗在一起。
虽然有着相似的能力,但镶嵌在那团血肉中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江望的下一步行动一般,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其他人也纷纷加入战斗。
而这人显然进化的次数不少,虽然直接的攻击手段并不多,但能力奇诡,不知不觉间,那种浑身麻木的感觉又来了。
除了林涵宁外,在场所有人的动作皆是一滞。
好在我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很快靠着云雷纹摆脱了那种滞涩感。
林涵宁没有直接的攻击手段,只能一边躲避着攻击,一点给其他人解开。
“不行,控制威力变强了,我可能需要花点时间!”
林涵宁蹙眉朝我喊道。
其他人一时半会儿动不了,林涵宁又忙着保护其他人,场面又变成了一对一!
那人见其他人动不了,狂放的笑着向他们袭去。
“咣当——”
我以刀挡下他对我队友的攻击,与他缠斗在一起。
我有速度压制,但他那融化的血肉也十分棘手。
而且这人吃准了我一定会保队友,所以时不时会忽然攻击其他人。
若是单纯的一对一,或许我还有胜算,但是要顾及着其他人,多少会有些束手束脚。
为了避免波及到其他人,我试着将他引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一边招架着他的攻击,一边防止战斗波及到其他人,一边脑子飞速运转思考对策。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他那能让人莫名其妙动不了的能力,和恐惧投射其实是有一点相似之处的。
都是悄无声息出其不意的。
只可惜,恐惧投射似乎对他没有作用,反而会让他爽到。
对了,可以试试新的能力,直接夺取他的灵感试一试!
但下一秒,我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且不说不一定能成功,而且他现在已经失控了,夺取他的灵魂的瞬间,我的精神会短暂与他的精神融合,若是被他感染了疯狂,恐怕我也会有失控的风险。
很快,我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如果位格足够呢?哪怕都是同一个污染源进化出来的能力,但我有直接薅到天启的一点力量。
想到这里,我决定冒险试一试。
我鼓足了力气,以极快的速度向后与他拉开一小段距离,在这个过程中,我试着调动起从天启上主那里薅到的一丝力量。
下一秒,我再次冲至他身前,用那股力量发起了恐惧投射。
我当然知道他不害怕这个,但这是用邪神的力量发动的,或许会有不同。
果然,这个信徒身形一顿,睁大了眼睛,但他并没有看我,倒像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
“吾主……”
他颤声道。
“呃……啊啊……”
紧接着,他的身体再次发生变异,只不过这次,并不是失控,而且直接崩散成一滩血肉,飞快的塌陷下去。
只留下一套衣服和一滩黏糊糊的浓血。
“死了?”我有些不确定道。
“死了。”回答我的,是林涵宁,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惊讶。
此刻其他人的负面状态也被林涵宁解除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行动依旧有些滞涩。
我一手拿着苗刀,低头看着自己空出来的那只手,上面沾满了血污。
看着这样的手,我一时间有些恍惚。
上次的那个和变异的母亲,这次的狂信徒,还有以往的每一次战斗,虽然大部分都是变异的怪物,但其中也不乏和我们一样曾经努力求生的人。
这双手不知不觉中也沾染了不少鲜血啊……
此时,其他的几个人一边活动着自己的筋骨,一边朝我走过来。
见我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愣愣的,陈语冰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们走的本来就是一条血路。”
我垂下眸子,没有答话,道理我都懂,但自己切身感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甩了甩余留在手上的血污,可血早就干涸凝固,甩也甩不掉。
我回头看了一眼陈语冰,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末日什么时候结束呢?”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不知道答案。
“末日下无论如何也无法迎来最好的结局。”
说这句话的是江望,大抵是见气氛有些沉闷,他尽量用很轻快的语气继续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在各自短暂的生命里付出一切啊,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明明就超酷的好吧?”
看着他的样子,我微微一笑,附和道:
“嗯,我们超酷的!”
刻意忽视掉黑暗的那一角,大家再次打起精神。
再怎么样,任务还是得做的。
“好了,咱们来总结一下刚刚的信息。”我开口提议道。
“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个尸坑就是天启教派搞出来的破事,而且从刚刚那个信徒的口中推测,这样的尸坑恐怕不止一个。”宋南星皱眉道。
“嗯,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他刚刚说,整个寒湾市就是一个大型祭坛……那怎样捣毁这个祭坛,可能就是关键所在。”陈语冰低头分析着。
钢爵快速地将我们得出的结论总结一下,然后开口道:“我先将消息传送给指挥部。”
说着,他打开联络仪,编辑了一份简短的报告发出去。
比起这些,我其实更加在意这个信徒口中的神降。
看样子,还是得找机会再去探一探这个被召唤出来的异常单位的消息。
只不过,一切还是要根据指挥来,自己单独行动只怕是会害得所有人陷入险境。
而且现在还正值半夜,大家几乎没怎么好好睡觉,我用了两次恐惧投射,还打了一架,实在是累得不行。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我的困意很快就上来,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钢爵看在眼里,抬头对众人道:“你们先睡吧,尤其是纪灵和林涵宁,多亏你们两个,我值夜。”
在值夜这种事情上,我从来不与人争,毕竟每逢执行任务,很少能睡一个好觉,眼下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我点点头,直接将睡袋挪了挪位置,钻进睡袋中继续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