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含沙射影

人等人入内。

    一步进大殿，便见华妃歪着身子坐在正殿匾额下的木椅中，只手支着头，神色慵懒却威严十足。

    “嫔妾见过华妃娘娘，娘娘千秋万福！”

    见公孙玉盈等人跪福行礼，华妃亦始终懒懒的。

    她右手抬到唇边，似打了一个哈欠，看向立在身旁的宫婢，问道：“翠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那名叫翠竹的宫婢鞠身回道：“回娘娘，已经午时了！”

    “难怪本宫觉得有些饿了。”华妃轻笑说道。

    翠竹笑道：“奴婢已命人传膳，娘娘可移步内室享用。”

    “嗯。”

    华妃似是满意地点头轻笑着，目光这才悠悠落在公孙玉盈等人的身上，轻笑道：“本宫只顾着跟翠竹说话，竟忘了你们都还拘着礼呢。都起来吧！”

    “多谢华妃娘娘。”

    见众人缓缓起身，华妃上扬的唇角却兀自含着一抹冷意，问道：“哪位是公孙美人？”

    “嫔妾公孙玉盈，见过华妃娘娘。”公孙玉盈上前行礼道。

    华妃仔细打量着她，轻笑道：“果然生得标致伶俐。常听人说起公孙美人的父亲在朝中为官，面面俱到，左右逢源，难怪能生出如此恭顺谦和的女儿。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公孙玉盈自然明白华妃这话的嘲讽之意，只是当下她却不敢恼，只淡淡说道：“嫔妾在家中也常听家父提起太师，夸赞太师处事果断，在朝中一言九鼎。如今见华妃娘娘威仪不凡，也颇有太师的风采，这才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崔才人、陈才人和楚萧萧等人，如何听不出公孙玉盈这番话的意思？当下都敛声屏气，只把头埋得更低，唯恐引火上身。

    果然！

    华妃一听公孙玉盈这话，当即一掌拍在木椅的扶手上，怒道：“大胆公孙美人，你竟敢对本宫含沙射影？”

    “嫔妾不敢？”公孙玉盈福身说道，语气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恐慌。

    只听华妃怒道：“不敢？你真当本宫听不出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吗？”

    “嫔妾并无对娘娘有不敬之心，只是与娘娘方才所表达的意思相同。若娘娘觉得嫔妾是在影射娘娘，岂非是娘娘方才也是在影射臣妾？”

    公孙玉盈话音刚落，便被华妃厉声呵断：“大胆，竟敢出言顶撞本宫！你以为仗着有惠妃替你撑腰，本宫就奈何不了你吗？”

    “嫔妾并无此意……”

    公孙玉盈话音未落，又被华妃打断：“还敢顶嘴？”

    众人皆是一怔。

    只听华妃继续说道：“看来你刚刚入宫，大概还不熟悉宫中的礼仪规矩！虽然你远住在惠妃的凤霞宫，但本宫和惠妃共同管理后宫，自然也是能够好好教教你如何学习后宫礼仪，如何分清楚尊卑，如何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公孙玉盈眸光微闪，只听华妃厉声喝道：“来人！请公孙美人出大殿，在太阳底下跪两个时辰，给她好好醒醒脑！”

    同行的三位才人不禁都倒吸一口凉气，却无一人敢开口替公孙玉盈求情。

    就在这时，空气中却响起萍儿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