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略领江湖

贩：“二位，要‘摆金’了，今日就到这儿，别打了。”

    这二人一听，看了看任远道，略一思忖，纷纷将刀收了回去，卖香膏的人说：“今儿给先生一个面子，你说你，为了做点儿生意，至于给我用‘春点’吗？”

    卖香囊的人哼了一声，没说话。

    任远道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钱：“这瓶香膏，我们要了。”

    卖香膏的小贩连忙说道：“哎呦！先生，不用这么多，您等着，我找给您。”

    任远道摆摆手：“不用了，剩下的你跟这位兄弟分了吧，两天没开张了，日子肯定也难过。”

    两个小贩连连道谢，任远道与云凤兮便走了。

    在路上，云凤兮问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行吗，我就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出门肯定得碰上事儿。”

    云凤兮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是为了给你补元气吗。”

    “为师的元气若是要靠那菱风草才能补回来，那为师岂不是白修炼这么多年了。”

    “师父的意思是说，你的元气已经补回来了？”

    “早就补回来了。下次你不准在乱跑，江湖险恶，你招架不住的。”

    云凤兮笑道：“没事儿，这算什么啊，不就是两个人吵架吗，又不是跟我吵。”

    任远道看了看云凤兮，摇摇头，没有说话。

    云凤兮见状，笑道：“好好好，我听你的话，以后我不自己一个人乱跑了还不行？”

    任远道轻叹一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云凤兮一脸茫然，任远道又说道：“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见他人生意好便心生妒忌，说出不吉利的黑话，这也仅仅是江湖中的凤毛麟角，你没看到的还有很多，但却恰恰是越小的事情，才越能反应出人性。”

    云凤兮问道：“刚才那两个人说什么团黄梁子，悬梁子，放快，春点什么的，都是什么意思？师父刚又说什么‘摆金’。”

    任远道：“那就是所谓的黑话，走江湖的人一般不轻易说黑话，那个卖香囊的一听就是初入江湖，没什么经验，爱意气用事的人。卖香膏的稍微比他老成一点，但也算不上是老江湖，‘春点’指的就是黑话。‘放快’是江湖中的一大忌讳，‘快’分八种，分别是，‘梦’‘龙’‘虎’‘蛇’‘桥’‘牙’，‘塔’‘兔子’，‘放快’指的就是说出这八种东西，为不吉。‘悬梁子’指的是桥，‘团黄梁子’指的是梦。这种话，只能在晌午之后说，若是说在晌午之前，被说的人一天都不能做生意，因为不吉利，这样，被说的人就要向说他的人讨赔偿。‘摆金’指的是下雨，我告诉他们要下雨了，人来人往，三教九流，哪个不是人精，他们一听就知道我也是走江湖的人，所以给我面子，才罢手。”

    云凤兮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当时卖香膏的要让卖香囊的人赔他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人家卖香膏的老老实实卖自己的香膏，他卖香囊的生什么气？”

    任远道：“这就是你不懂的处世之道，只有同行跟同行之间才是□□裸的仇恨。若是一个卖香膏的和一个卖白菜的，肯定打不起来，恰恰因为卖香膏的和卖香囊的是同行，所以才会心生妒忌，加以诋毁。人与人之间，只有在互利的情况下，才不会伤害对方，一旦对方触碰到了他的利益，他就会用尽一切手段搞垮对方。就算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也会如此。也许他并不了解那个人，跟他也不熟，但就是因为这个人触碰到了他的利益，他便会以各种手段来报复，陷害，直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为止。很多事情看似很小，其实有很多门道在里面。”

    云凤兮点点头：“我明白了师父。”

    任远道没有在说话，带着云凤兮回到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