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周围人的吹捧和引导使得她有点飘飘然。
再者还有一个很致命的问题,那就是赛莉斯缇手上的牌几乎没有,这次老皇帝让她出来办事居然连一个私人都不让她带着,而且一上来就是这种国家级别的扑朔迷离情况复杂的大案要案,她不仅没有任何政治资源、没有皇帝口授的密令,就连手下都不听她的话。
如果不是没有任何传言,希德有时候真怀疑赛莉斯缇到底是不是皇帝的女儿。
哪有父亲这样坑女儿的?
甚至还可以进一步推测:皇帝是不是故意让自己的女儿接了这个差事?
希德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应该庆幸,如果不是皇女而且对私人的渴望已经到了极致,他是绝对没有机会进入赛莉斯缇的视线中获得她的青睐,让举世皆敌的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庇护所。
赛莉斯缇应该也很苦恼吧?她来来回回手里只有两张牌,一个是帝国皇女的身份,一个是她的美色,这点她自己都很清楚。
帝国皇女这张牌只能让希德屈从却无法得到他真心实意的效忠,在反复试探和确认之后,赛莉斯缇这才打出了第二张牌,她的美色。
希德对此的评价是:此时的皇女在政治上还高度不成熟显得非常稚嫩,日后的她一定会因为现在的草率决定后悔的,如果之后自己真的跟她有了实际性的关系还好,要是没有,这种黑历史她绝对会亲自出手抹杀。
与常人交,共富贵易,共患难难,与君王交,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这是个非常有上进心善于学习的坏女人,她学起东西来非常快,现在的状态不会维持太久。
要怎么善后也是个问题啊,我不会真要入赘吧?
至于出卖皇女来获得神器或者干脆直接下手这点希德倒是连想都没想过,他毕竟拿了皇女的钱,也算是受到了皇女的优待和保护,自然要帮她,基本的契约精神还是要有的。
静静地等了两个小时,今天的任务目标终于出现了。
奥兰多伯爵带着他最喜欢的亲孙子斯特凡男爵出现在了威尔肯旅馆之中!
奇怪,怎么是两个人,斯特凡这个浑球怎么也来了?
希德不敢吱声,他立即发动了山下之影,紧跟着奥兰多伯爵和斯特凡男爵进入了雅间。
雅间面积不大,一个吧台四张沙发椅,希德顺着山下之影躲在了吧台后面的酒柜旁边,让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还没等他藏好,争吵声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
奥兰多伯爵年纪已经很大了,他满头的白发不是因为血统,而是因为年老,据赛莉斯缇所说他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一张大大的国字脸上满是皱纹,一对小眼睛浑浊不堪。
“军士长的女儿?”伯爵苍老的声音语无伦次:“你怎么敢?!”
“爷爷,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听我说。”斯特凡男爵显得很委屈:“我看见她在朋友的庄园附近正在等车,她长得很漂亮打扮得很花哨而且没有盘头发,我就以为她是哪个管家或者庄头的女儿。”
“所以你就扮演了一个英雄绅士的形象问她要不要搭便车,然后就把她带到自己家里面给办了?”奥兰多怒吼道,希德感觉到天花板都在震。
“我不知道,爷爷,我真不知道,我不认识她,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庄园?”奥兰多伯爵气急败坏了:“军士长发现他的女儿失踪了到处去找,结果在你家正好见到你正在用你的长枪猛攻他女儿的堡垒,你连裤子都没提起来还问他要不要加入,你真是疯了,斯特凡,你令我们整个家族蒙羞!”
“我不知道那是他女儿,如果我知道……”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
“爷爷,爷爷,我真不知道那是他女儿,如果我知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爷爷,求求你帮帮我,帮帮你的孙子吧,她只是个军士长的女儿,可我是你的亲孙子啊,你也不想见到我被流放到边境去吧?”斯特凡男爵的声音转为哀求。
奥兰多伯爵不说话了,房间里只有斯特凡的哀求声:“原谅你孙子一点小小的任性吧,我真不知道。”
整整一分多钟的沉默和一分多钟的哀求,奥兰多伯爵这才闷声说道:
“这件事爷爷已经替你善后了,布克那边我会把他调走,调到东边的鲜血崖去,从此以后他的军事生涯会在孤立的山间城堡中继续,也许会有一些友好的兽人和游牧人帮我、也是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至于赔偿,我让人准备好了200个金埃居用来封口,之后再安排个差不多的军官把布克的女儿娶了就是。”
“你最近也给我小心一点,我们的皇女殿下就在狼堡,这件事爷爷算是帮你压下去了,别再让她知道,要是让她知道了,爷爷也保不住你!”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斯特凡男爵兴奋不已,他的语气马上轻松下来:“爷爷最好了!”
“哼~臭小子,现在知道爷爷的好了吧?”奥兰多伯爵也笑骂了一句。
这爷孙……躲在吧台后面的希德忍住内心的阵阵憎恶感。
一点小小的任性,是么?
“皇女殿下的事,爷爷那边还没消息么?”斯特凡男爵旧事重提。
“是,那个小白脸不知道给我们的皇女殿下喝了什么迷魂汤,她就是不需要一个新的侍从,爷爷已经问过四次了,斯特凡,你自己也要想想办法,别总指望着我。”
“我想办法了。”
隐身时间差不多到了,希德散去了山下之影的隐形状态,让自己的身体藏在吧台下方椅子和酒柜的后面,静静地等待。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有人来了。
低沉的谈话。
“我不会跟你们合作,你们休想让我屈服。”奥兰多沉重又疲惫地说道。
“不是我想跟你合作,是你即将大祸临头了,我的伯爵。”来人的声音很扭曲,听起来像个是中年男人:“你看清楚时局了没有,她不打算放过你……还有我。”
“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
“是的,但有人不会管是你们还是我们,你搞明白了么?她根本就不打算停下来。”
“我问心无愧。”
“所有人都问心无愧,问题在于,盖子已经被打开了。”
“那就让她查!”
“真的,你确定,我的伯爵,我可要告诉你,有些事情不上秤就毫无重量可言,可一旦上秤,一个绞刑都止不住,你的全家,还有你这个最喜欢的孙子,你再想想?”
“……那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按照五年前那样办。”
五年前?!希德的瞳孔瞬间放大,那岂不就是自己……
“等等。”“等等?”
“等等!该死,屋里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