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好进屋闷死沈戈时,生子竟自己跑出来了。
这还不算。生子跑去厨房后,沈戈居然扶着门框,摇摇晃晃走出来,奔着小院西南角暗处的茅厕去了!
这就叫,阎王叫你三更死,你便活不到五更天!让这小子溺死在茅厕里,可比让他憋死在床上过瘾多了!
安居春给安佳春打了个手势,无声开门,躲过厨房内两人的视线,向茅厕的方向追去。
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人影晃过,生子握紧葫芦瓢的小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脚步虚浮的沈戈虽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但他知道二春之一定跟在他身后。
成败,在此一举!
黑暗中,沈戈终于摇晃到了茅厕边,扶住厕墙喘气。安佳春自觉时机已至,高抬腿轻落步上前;蓄势待发的沈戈用余光观察身后,守株待兔。
谁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黑影忽然从墙头上跳进了院中!
安佳春大惊,后纵两丈摆出应敌的姿势,堂屋内的安居春也提刀跑了出来,沈戈立刻转身,背靠厕墙亮出了匕首。
跳进来的黑影见此,也拉开了架势。
沈戈见他摆出的架势,星眸一亮,试探问道,“宏叔?”
陈宏先是一愣,才惊喜道,“沈戈?”
“是我!”沈戈上前几步与陈宏站在一处,与二春形成敌对之势。
厨房内的方甲寅抓着船桨、生子拿着砍柴刀走出厨房,去后院打水的马三叔也提着灯笼拎着水桶回来了,众人都不吭声,乱战一触即发。见敌众我寡,安佳春的刀便转向,对准了生子。生子毫不示弱,双手握紧柴刀盯着他。方甲寅略一犹豫,收桨向后退了一步。
沈戈和马庆林不是他的对手,但刚跳进来的这个人,安佳春不敢小窥,收势干巴巴打起圆场,“沈小哥,这位是?”
沈戈也不敢拿生子的命冒险,冷冰冰回道,“我家长辈。”
陈宏略一抱拳,“在下被水冲至此处,迫不得已上山寻地方过夜,惊扰各位了。”
“幸会。”安佳春抱了抱拳,对沈戈道,“沈小哥可去过茅厕了,在下憋得难受……”
沈戈冷冰冰道,“还没。”
憋死你!
马三叔放下水桶上前,“戈儿发着烧呢,别晕腾腾地掉茅坑里,我扶你进去。”
陈宏抬手接过马三叔手中的灯笼,又扶住沈戈的胳膊,“马三哥去忙,我扶沈戈进去。”
“也好。”都是一个镇子住了多年的人,马三叔知道陈宏的本事,放心把沈戈交给他,提起水桶走向厨房,将生子拉进了进去,二春则退回了堂屋。
一场乱战,就这样被突然出现的陈宏化解了。
待沈戈出来后,陈宏把他扶回东厢房,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跟他们对上了?”
“是他们要杀我。”沈戈将陈宏走后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然后道,“救出林夫人后,林姑娘进关押先生的暗室里仔细搜了一遍,她确认房中没有印章,您说安自远的印章从哪得来的?先生的失踪绝对跟他们有关!”
陈宏点头,“所以你想逐个击破,然后拿下安自远,逼问出东竹先生的下落?”
沈戈点头,“他们明天就要跑了,所以今晚必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