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杀了东竹先生,王爷那边?”
贺炯明冷沉道,“父王的确让我放了时启青,但人到了本世子手里,是死是活,由本世子说了算。”
安逢春刚松下来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世子这一趟出来事事不顺,自己该做点什么,让世子开心呢?
安逢春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世子,咱们何时返程?属下到时把林姑娘抓来,给您路上解闷儿?”
贺炯明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重阳节吧,那日好动手。”
雨莺快步走进花厅,在姑娘耳边低声道,“姑娘,官衙后巷送来消息,徐家院子那个方脸短胡子离开后巷,向北去了,看意思是要出城。”
林如玉起身向宾客告罪,离开花厅后叫过弦音,吩咐道,“弦音姐姐与骆三哥等七人,即刻去找沈戈那边的所有人,跟踪安林春,救出东竹先生。”
弦音以为自己听错了,“若我们都去,府里就只剩弦真了。再说,安林春还不一定是杀东竹先生,还是留下一半人保护您吧?”
林如玉很是坚决,“我这里你不必担心。安林春是假安自远身边的第二高手,若非要事,他不会派安林春出马,你们都去。就算安林春是去给谁送寿礼,你们也要将他连人带物按倒!”
“是。”弦音应下,到前院与骆三等人汇合,快速赶奔北城门。高手的直觉都极为敏锐,这么多人一块跟着,必定打草惊蛇。
与沈戈那边留下的五人汇合后,众人商定由武功最高的骆三跟踪安林春,并沿途留下标记,众人顺着标记跟上。
东竹先生对沈戈有教养之恩,若救不出东竹先生,沈戈必抱憾终生。众人憋着一股劲儿,绝不能让侯爷的救命恩人,小小年纪便留下终身遗憾。
自宣州至和州历阳,骑马需五日。安林春一路狂奔,众人紧紧相随。
“吁——”
五日后,官道上,历阳界碑前,安林春拉住马四下观望。
路两旁茂密安静的山林,让安林春心生警觉。他拉马在原地转了一圈,调马头下官道,进入小路。
故意饶了几圈,确认无人跟踪后,安林春弃马,步行入山赶到历阳城南三十五里的一处隐蔽山谷外。
他回头看了看,才摘下斗笠,仰手举起一块令牌。
金色令牌在阳光下,光华夺目。
守山谷的人认出令牌,从密林中现身,躬身行礼请安林春入内。
安林春收起令牌,轻门熟路入谷,问迎过来的山谷管事,“时启青在何处?”
山谷管事恭敬回话,“先生在竹苑书房内读书。”
安林春吩咐道,“去给老子准备酒菜,老子宰了时启青再用饭。”
要杀东竹先生?山谷管事吓到了,再行礼,“大人……”
“滚开!”安林春甩刀,快步赶往竹苑书房。虽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但安林春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不管哪里不对,先割下时启青的人头,完成世子的命令为要。
亮出令牌退开守卫,安林春进入竹苑,几步便到了竹子盖的书房外,隔窗与手握书卷的时启青四目相对。
时启青看到安林春手里的刀,便知自己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