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才旺听到儿子的声音,回头见到跪在儿子身边的孙儿,涕泪横流,“兴儿……爷爷的好孙儿啊……”
八岁的房兴根本认不出面前又瘦又脏的老者是谁,把头扎在父亲怀里,生怕有人再把他抓走。
祝太守示意衙役放这对父子进入大堂,房进业跪爬几步到了父亲身边哭嚎,“爹,是夫人派人救回了兴儿,您老可不能再犯糊涂了啊。”
跪趴着拉住孙儿流泪的房才旺听了儿子的话,抬起浑浊泪湿的双眼直直看着自己的儿子。
房进业低下头,不敢与父亲对视,偷偷向外扯了一下怀里的儿子。房兴吓得哭嚎,“不要抓我,爹爹救我,救我——”
“兴儿不怕啊,兴儿不怕,爹在呢,谁也抓不走你。”房进业一边哄儿子一边流泪,模样看着甚是可怜。
祝太守用惊堂木镇住堂内的喧闹和堂外喧哗的众人,喝道,“房才旺,你还不从实招来!”
房才旺似是被人抽干了浑身的力气,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回大人,今年四月,林锦宗抓走草民的孙子房兴,要挟草民为他办事,否则就要杀了草民的孙子,草民不敢不从……”
起初,林锦宗还只是讨些钱财,后来他竟要求房才旺用房老夫人病危想见女儿的假家书欺瞒房氏,并在房氏匆匆赶往沔州的路上给镖师、护院下药,致使房氏和林杜衡被山匪抓住,林如玉落水却便寻不见。
于是,房才旺被派去祁县县城林家店铺,守株待兔等着抓前去求助的林如玉。谁知林如玉却将他骗入破院绑走,严刑逼供后将他交给几个叫花子看守。
紧接着,祁县发洪水,得亏叫花子们落脚的破庙没有被水淹没,才逃过一劫,后被林家派去的人抓回宣州。
祝太守吩咐人去传林锦宗到堂问话,才继续审问房才旺,“谁人派你去的祁县?”
房才旺回道,“草民一开始也不知他是谁,后来到了祁县才知道,他是……祁县漕正范根元范大人。”
说完这话,房才旺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如玉,生怕林如玉拿棍子敲断他的另一条腿。房才旺被林如玉抓住时,确实不知在马头山下与山匪接头的人是范根元,后来跟着叫饭花子乞讨时才知道的。
“啪!”祝太守拍惊堂木止住堂外越来越大的喧哗声,威严道,“房才旺,诬告官员乃为重罪,你有何证据,证明那人是祁县漕正范根元。”
房才旺紧低着头,“是范大人亲口吩咐的草民,林家夫人和少爷也是被祁县运粮的漕船运走的。”
祝太守看了一眼在旁边刷刷记录的文书,又详细问了与范根元有关的细节,继续问道,“他们为何一定要抓住林如玉?”
房才旺心里有猜测,但却不敢说出口,只道,“草民不知。太守大人,所有罪责都是草民犯下的,草民一直瞒着家里人,草民自知罪孽深重,请太守大人严惩。”
听了父亲的话,跪在后边的房进业紧绷的身体瞬间松了,跟着父亲一块磕头请罪。
林家二叔祖林锦宗被带到大堂,见到堂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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