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怒道,“林如玉与沈戈订亲了?”
凛冬咽了口吐沫,低声回话,“……是。”
“何时?”
这个……凛冬仔细回想,“十日前。”
贺炯明的薄唇缓缓翘起,冷笑出声,“好,很好!”
世子看着可一点也不好,戴夏悄悄后退一步,让硕大的靳秋挡住自己。
贺炯明冷笑之后,又问道,“杜成厚那边可有动作?”
领兵镇守在宣州和歙州交界处断崖山的杜成厚,是令安王府最头疼的江南守将。杜成厚与祝蒙桢一文一武两位官员,构成了安王割据江南的最大障碍。
凛冬回道,“自十月起,杜成厚加紧操练兵马,断崖山的屯兵由三千增至至少四千。”
贺炯明眉目一凛,“多出来的一千兵马从何而来?”
“是……在三州洪水中幸存下来的壮丁。”说完,凛冬瘦小枯干的身躯微缩,恨不得团成一团。
这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王爷挖空心思,设下炸毁卧龙堤吞没三州十余县,令三周百姓流离失所,然后再设法激起民愤,将从洪水中逃生的壮丁笼至安州。这些失去家园、亲人的壮丁,无牵无挂,只要给口饭吃就能卖命,成为安王对抗兴阳的盾。
不成想,这些盾竟落入朝廷手中,变成了乾昌帝那小子手中的矛,怎不令贺炯明怒火中烧.
他咬牙切齿骂道,“沈尚直!!!”
一直默不作声的谋士付酉归笑道,“杜成厚日夜操练的兵马,早晚会落入世子手中,世子只当他此举是为您招兵买马便是。”
见世子依旧面带不豫之色,付酉归再劝,“拉拢四千兵马不易,但毁掉四千兵马,只谢尧一人足矣。”
贺炯明想到四千兵马横尸山野的场景,心中舒坦了些。
付酉归劝好了世子,继续出谋划策,“杜成厚敢增兵,定是沈尚直回京之后,向乾昌帝进言,给杜成厚下了密旨。如今的局势确实对安州不利,但对世子却非生死局。您还不到而立之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父王已是知天命之年,但他今年才二十九。父王着急,他却可徐徐图之。贺炯明平静了许多,凤眸转向付酉归,“这趟宣州不能白来,先生‘搜集’祝蒙桢的罪证,本公要摆筵席,替三州百姓答谢出钱出力赈灾的宣州世家、商贾。”
付酉归见主子想明白了,拱手恭敬称是。
待付酉归退下后,贺炯明又问凛冬,“沈戈身边有多少人保护?”
凛冬回道,“十余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贴身保护沈戈的三人,功夫不弱于属下。”
这样的话,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是不可能了,那就光明正大杀了。贺炯明吩咐道,“编排个罪名,将沈戈押入宣州大牢。”
“是。”凛冬应下,退了出去。
安排好沈戈的下场,贺炯明又想起了林家那只小狐狸,回寝室换上便装,从后门出州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闲逛着,缓缓靠近青弋巷。
还没到青衣巷口,便见沈戈骑马,跟在一辆马车边有说有笑,迎面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