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却听到了地面上传来的咔咔、嗖嗖声。这声音配着断断续续的笛声,诡异得很。
沈戈低声道,“是蝎子,都不要动。”
蝎子能弄出这么大动静,这得多少只?!肖林等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瞪大眼睛盯着黑漆漆的洞口。
洞内的咔咔嗖嗖声越来越大、越来远近。谢尧吓坏了,拼命扒石缝、撞石头,却被从缝里爬出的蝎子狠狠扎了一下,疼得他闷哼一声。
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除了不断逼近的蝎子,谢尧最后的保命手段——腰间竹筒里被他从小养大的蝰蛇,也在用力翻腾,恨不得冲出来咬他两口。
谢尧崩溃了,跳到石头上跪喊,“徒儿知道错了,请师父饶命,师父饶命啊——”
洞内笛声依旧,蝎子爬过石头的咔咔声依旧,谢尧的惨叫声由大变小,由小到无,听得树上的侍卫们既解气又恐惧。
果然姜是老的辣,门主就是门主。谢尧用毒的手法虽然令人防不胜防,但也比不过星南平这招引蝎术。
以后遇到五毒门的人,定要能躲多远躲多远。
佛晓时分,须发花白的星南平从洞里走出来时,众人不敢再上前同他玩笑,生怕他身上跳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沈戈跳下树,走到近前,“星门主打算怎么处置谢尧的尸首?”
终于清理了门户的星南平一身轻松,“他还有口气,能撑一会儿。沈东家若有什么想问的,就进去问吧。”
被蝎子咬了一夜的谢尧还活着,这比他已经死了更吓人。
沈戈抱拳,“我已命人准备吃食,您老在门口歇会儿,我进去问几句话就出来。”
天还没大亮,洞内依旧昏暗,这对沈戈来说没有任何障碍,他径直走到躺在乱石上的谢尧面前,踢了踢他的肋条骨。
谢尧睁着眼,他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却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他哆嗦着黑紫的双唇,声音几不可闻,“杀……杀了……我,求……求你。”
沈戈抽出长剑,抵住谢尧的脖子,“你老老实实回答小爷的问题,小爷就给你个痛快。卧龙堤是不是贺炯明炸的?”
谢尧现在只求速死,自然是沈戈问什么,他答什么,“不……是贺,贺炯昭。”
沈戈又问道,“安王府有没有密道?”
“不,不知。”
“贺炯明的人皮面具是谁制的?那人在哪?”
“彭……贞,在……世子妃……身边。”
“彭贞?女的?”
“……是。”
“安王父子造反的主力军驻扎在什么地方?”
“不……不知。”
“安王父子的金银财宝藏在何处?”
“不……不知。”
沈戈又问了几个问题,谢尧都答不上来,他冷哼一声收剑转身,“你一问三不知,凭什么让小爷帮你,慢慢躺在这儿等死吧。”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的谢尧急了,“付……酉……归……”
付酉归?贺炯明身边那个五十多岁的谋士?
沈戈停住不动,便听谢尧又断断续续道,“付……酉归……抓……了沈……彦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