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自家姑娘。姑娘身子弱,折腾了这两个多时辰,定已累坏了。
还没等卢家的宋家媳妇和婆子开口,林如玉已劝着卢玉春卸去钗环,净手用饭。虽然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什么东西,卢玉春却一点也不觉得饿,只用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待月上中天宾客散去后,院外安静了下来,新房内的卢玉春紧张地用手指搅紧手中的帕子,眼前发黑,呼吸困难。
见姑娘的身子开始不稳了,陪嫁的许婆子心连忙上前扶住卢玉春的身子,抬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姑娘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别急,慢慢来。”
丫鬟荷香连忙送上一盏热茶,雪柳则手脚麻利地取出木匣里的凝神香点上。为了照顾好女儿,卢家安排的陪嫁婆子和丫鬟,都是懂些医术的。
“无事,我缓一缓就好。”卢玉春靠在许婆子身上,眼前一片血红。
昨晚,她梦到自己嫁进了常州顾家,外边安静下来后,她在房中忑忑不安地等来的,不是顾璟,而是一个蒙面的灰衣人。那人打晕了许婆子和两个丫鬟,掐着她的腮帮子,将一粒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卢玉春晕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漂在空中,她爹满身是血双眼通红,一刀砍下了顾璟的脑袋。
此刻,她暗暗告诉自己那都是梦,但房外的安静还是令她浑身冰凉,呼吸困难。
婚房的门吱扭一声打开时,卢玉春抓紧胸口,浑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少爷。”守在门口的雪柳和荷香行礼。
“嗯。”大福应了一声,迈步走近房中。
只是这样轻轻的一声,在卢玉春耳中却犹如天籁。眼前的血色退去,卢玉春缓缓张开眸子,瞧见她的夫君林大福站在床前,一脸平静地望着她。
他因吃了酒,满脸通红。
卢玉春因走进来的人是他,周身血液开始缓缓流动,眼里凝起了泪花。
吃了酒又被义母灌了一碗醒酒汤,大福这会儿头还有些晕,完全想不起媒人说的礼数,也想不起义父反复叮嘱他的那些吓人的事情。
他站在床边努力想了一会儿,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便顺从心意劝正在流眼泪的媳妇,“不哭。”
卢玉春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哭了,她用帕子擦掉眼泪,缓缓站起身,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俩人就这么站着,你看我,我看你,看着看着,卢玉春就笑了,“夫君可用饭了?”
晕乎乎的大福很是实诚,“没有吃饭。”
只喝了酒,吃了肉,然后又喝了醒酒汤。
卢玉春温声道,“我也没吃,咱们一块用些宵夜可好?”
于是,在喝酒吃肉喝醒酒汤后,大福又吃了一碗云吞,然后晕乎乎地去浴房沐浴更衣,回房睡觉。几户是一沾枕头,他就睡着了。
卢玉春卸去紧张和不安,小心翼翼地移到他身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胳膊边,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