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才明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两个死人,他回头见到那两人的死状,吓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好悬没吓晕过去。
张捕头抱了抱拳,与林父商量,“林老爷,太守大人命长史大人亲自审理此案,得劳烦您和涉案人员一块去趟衙门回话。”
“好。”
林父虽然重情,却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他抬手一甩衣袍,摆脱林三姑的纠缠,冷静道,“该说的话,你在蒲县下船时,我就已经说过了。天大地大,确实有的是容身之地,去衙门审清此案后,你们母子愿去哪就去哪,与我林家再无关系。”
林三姑彻底慌了神,两眼一翻晕了。
不同于意气用事的兄长和姐姐,钱兰翠知道大舅若不管她们,她们就真得完了。钱兰翠咚咚给林父磕头,“大舅救救我娘,求大舅救救我娘。”
林如玉吩咐郎中,“去给钱夫人看看,待会儿这位钱姑娘磕破脑门破了相,也给她上点药。”
正在磕头的钱兰翠恨不得起来咬死林如玉。为什么?林家有钱有势,还是她们的血脉至亲,为什么就不能帮一帮她们!
不等郎中上前,“晕倒”的林三姑就幽幽转醒了,坐起身恢复了冷淡模样,“宝翠,兰翠,扶娘起来,咱们去衙门。”
啧……
林如玉摇摇头,真不知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好好在蒲县田庄住着不好么,非要跑到宣州来闹这一出,把父亲最后一点亲情也闹没了。
这样正好,以后他们一家再来找事,林如玉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动手了。
张开得知还有一个凶手潜逃,立刻带了一队人四处搜索。余下衙差待仵作验尸之后,将尸体带回衙门,交由长史大人审理。
长史叶长君听完林父讲述案情经过,开始审问堂下的林三姑,“钱林氏,两个行凶欲伤人的车夫你是从何处找来的?”
林三姑跪在堂下,虚弱道,“回大人,是医馆门口。小儿受伤,民妇急着送他来宣州医治,问明车夫肯走这一趟,也没多想就上车了。民妇不知他们会行刺家兄,请大人明察。”
叶长史又问,“从蒲县驱车到宣州须一日有余,你为何不用自家车马,反而从医馆门口租车?”
分明,林康年已经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堂上的大人什么都明白,却还要当众打自己的脸,让自己再说一遍。林三姑恨得咬牙,却无可奈。
见林三姑闷不做声,长史皱眉,又催促问了一遍,声音严厉。
林三姑只得如实回道,“因为……民妇的儿子伤得不重,家中管事知道后,肯定不肯送民妇过来,所以民妇只能租车马。”
叶长史又问,“既然你儿子伤得不重,你为何要来宣州?”
林三姑低头,眼里尽是恨意,“中元节快到了,民妇想过来祭拜父母。”
审问一番后,叶长史命人把钱家四人暂押,才与林父道,“从钱林氏的供述来看,砍伤钱才明的人应与假扮车夫的人是一伙的。待那漏网之鱼落网,便能真相大白。你这两日须得加倍小心,本使派衙差护送你们父女回去?”
林康年出钱出力出粮,助宣州官兵守城,所以衙门上至太守下至衙差,都对他礼遇有加。
林康年刚要推辞,张开便带着衙差跑回来了,“叶大人,另一凶手抓住了。”